青菀看着愣住的赖芊芊,正要开口解释这些都是岳清澄讲给她的,话还没出口,耳边却传来几声低哑的“咕咕,咕”声。
她倏地转头,秋日的晨光洒在院墙上,温暖的光辉中,羽毛凌乱的鸮鸟立在那里,左翅无力垂下,难以忍受地微微颤抖着。
“喵婆儿!”青菀眼中泛起光亮,声音里带着惊喜。
她快步走到院墙下,这院墙不过肩膀高,伸手想去抚触它。
然而,喵婆儿却警惕地往后一挪,避开了她的手。
青菀微微一怔,眉心一蹙:“喵婆儿从来不躲人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定睛细细打量着喵婆儿,发现它的左翅紧贴在身侧,翅膀的羽毛湿漉漉的,隐隐溃烂,散发着浓重的腐败气味。
循着空气中草香与腐臭交织的气息,青菀看向它身旁散乱的金银花和不知名的药草,心头一沉,蓦然醒悟:“你受伤了?”
喵婆儿低低地鸣了一声,好似在回应。
青菀小心翼翼地伸手将它抱起,仔细地检查起它的伤口,左侧翅膀血痕交错纵横,皮肉翻卷,伤口处已经发炎溃烂,散发着阵阵腐臭,边缘还带着诡异的暗紫色,仿佛中了毒。
看着它的伤口,青菀不由的轻叹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从京城带来了什么好消息,结果你居然根本没离开这座岛。”
身后,赖芊芊走上前,伸手从它身旁捡起一枝金银花,正疑惑间,鸮鸟立刻伸长脖子,一口叼走了花枝,咀嚼起来。
赖芊芊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忍不住笑出声:“哟!这鸟还吃草?”她忽然想起什么,神色瞬间一凛:“这好像是那天毒瘴林里那只?”
青菀轻叹一声,语气里带着无奈与心疼:“就它。这可不是普通的草,是金银花,能解毒的。它那天八成是被打伤了,不知是中了暗器的毒,还是沾了瘴气。”
她的目光微微沉了沉,抚了抚鸮鸟的头:“还好它聪明,自己知道找解毒的药草,不然恐怕早撑不过来了。”
喵婆儿低头啄了啄身旁的金银花,又微微抖了抖翅膀。
喵婆儿眨了眨眼,似乎听懂了她的夸赞,又低头啄了啄身旁的金银花,又微微抖了抖翅膀。
青菀眨了眨眼,皱着眉头,盯着喵婆儿怪异的举动,起初只是认为它在炫耀,随着喵婆儿的动作变快,眼神变得焦急,青菀才领悟到它的真正意图。
转身捧起喵婆儿,匆匆向门外走去,又不放心的转过头来对赖芊芊喊道:“芊芊,你吃好了不要乱走,我去给它处理下伤口。”
药庐内,青菀端起一盆温水,将喵婆儿轻轻放在桌上。
鸮鸟翅膀低垂,眼神透着倦意,却不时抬头看她,似乎十分痛楚。
“乖,再忍一下,很快就好。”青菀低声安抚,沾湿柔软的布巾,轻轻擦拭伤口。
水渐渐染成了浑浊的黄色,她不禁皱起眉头:“拖得太久了……脓都积起来了。”
喵婆儿“啾啾”的叫着,仿佛是在催促。
金锦儿听着鸟叫声,走了过来,一脸好奇:“诶,青菀,哪里来的鸟儿?”
还未等青菀搭话,金锦儿眯着眼睛,又靠近了些,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喵婆儿的羽毛。
喵婆儿警觉地眨了眨眼,微微往后退了一步,似乎对她的接近感到些许警惕。
青菀立刻喊道:“别动它,它受伤了,你别吓到它了。”
金锦儿愣了愣,心有不甘地收回了手:“哦哦,知道了,我没碰它。”
青菀看着她那张充满好奇的脸,忽然有了个主意:“你要是闲着,不如去做个笼子,给它好好安顿下来。这样它也能有个休养的地儿。”
“笼子?”金锦儿细细打量着喵婆儿的身形,脸上忽的笑了:“这恐怕得去食坊找金宝儿帮帮忙了,等着……”
她一边说着,一边转身,急匆匆地走了出去,似乎完全不想浪费任何一刻时间。
药庐内,南星,苏梅,青菀看着她风风火火的离去,面面相觑,沉默了片刻。
终于,苏梅轻声开口,语气温柔:“这人,真是心直口快。”她继续捣着药,手中的石臼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药泥混合的草药香味弥漫开来,空气中带着清苦的气息。
南星在火炉旁细心的熬煮着岳清澄的草药,时不时的加些柴进去,火焰跳动的光芒映照在她的脸上,温暖而宁静。
抬头看向喵婆儿,不由得赞叹道:“那天火箭,暗器乱飞,这鸟命硬又聪明,要不是自己找到了药草,还不一定救得回来。”
“那可不,它可是受过训练的!”青菀边说边低头仔细观察伤口,用针挑破了肿胀的部位,脓液缓缓流出。
喵婆儿轻轻扭动了一下,但很快就安静下来。
青菀拿过干净的布擦干伤口,轻声道:“苏姑娘,药捣好了吗?”
苏梅把药泥从药臼中取出,走到桌前,将药碗递给青菀:“好了,已经捣好。”
青菀接过药,小心翼翼地敷在喵婆儿翅膀的伤口处,又取来干净的布条,一层层包扎起来。包扎完后,她盯着鸮鸟垂落的翅膀看了一会儿,喃喃道:“好像不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