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骑车回店里的时候,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件事怎么办。
实在不行的话,她只能去报社了,先去找他们领导,闹上一闹再说,再或者另外找一家报社或是电视台,让人家做个报道,把这些事说一说。
反正事情都爆出来,出丑的不会是她。
这一路上骑着车,心里想着事,苏念有三次差点撞到路边的电线杆子上。
出来折腾了一圈,回到店门口的时候已经11点半了,她也没心情吃饭,开门后坐在躺椅上继续思考人生,门口不时有人路过,每当有顾客想要进来时,都会犹豫一下,然后被同伴拉走,走的时候还对着里面指指点点。
一整天下来,店内也没个客人,反倒是隔壁的生意挺忙,人流量不断,老板娘的吆喝声持续回响。
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苏念想了想拿了两条丝巾,然后又拿了零钱去对面买了一点水果,她把东西往自行车的车框里一放,蹬着车子出门了。
她骑车去了顾家小巷,这个点高婶和李婶一般会在巷子门口坐着说话。
苏念过去的时候大家远远地看到了她,高婶朝着她挥挥手,“念念啊,你怎么在这。”
高婶子手上抓着块吃完的西瓜皮,她把瓜皮往垃圾桶一扔拍拍手凑过来,“你这带着东西,该不会是来看顾梓硕的吧?”
对方狐疑地看着苏念,“难道你也被报纸上的信息影响了?”
苏念苦笑一声,把水果递给她,又把丝巾递给后面的李婶,“两位婶子顾家什么情况你们是知道的,孩子是顾淮安和沈娇的,他们俩乱伦生孩子,凭什么要我背锅。”
“我也不想搭理,可现在总有人指指点点,我这不是想回来看看,顾淮安在的话,我找他要个说法。”
“你们还不知道吧,我们俩刚结婚一年,他就私下托人办理了离婚证,这几年一直在骗我。”
顾家这点破事别人不知道,周围的邻居可知道啊,尤其是高婶和李婶,离着近经常听到他们家的动静。
平时大家也没少见沈娇带着顾梓硕出门玩,而顾梓硕又不听苏念的话,还时不时在家闹腾,苏念这个妈当的很累。
后面苏念走了,顾淮安和沈娇俩人也不避讳,周围人面上笑呵呵的,背后没少叨叨。
苏念吸了吸鼻子,“哎,我也不是非要闹什么,主要他们在报纸上说的这些已经影响到我的生活了。”
她抓着李婶的手,泪汪汪地看着对方,“婶子您说,我应该养顾梓硕吗?”
“凭什么我当了六年的免费保姆,现在离婚了还要给对方养孩子。”
李婶子下意识说道,“谁养谁傻子。”
苏念的眼角更湿了,“您说得对,我就是那个傻子。”
什么都没捞到,而沈娇之前给她的那个纸条,上面的信息更是废的,苏念早就去医院找过了,压根没有她说的那个人,单就顾淮安现在的态度来看,她想要找到孩子的墓地还不如靠自己。
“我真是大冤种,自己生下来的孩子被人抱走换了,现在坟在哪都不知道,好不容易离婚解放了,还要被人道德绑架要帮着前夫养孩子。”
“他们凭什么啊,难道就因为我是的女的,看我好欺负。”
“几位婶子不瞒你们说,我就算是闹下去,我也绝不妥协,顾家太欺负人了。”
这年头大家谁没个糟心事呢,要不是顾淮安闹得太过分了,几个婶子也不想插手,但现在苏念都找过来了,她们齐刷刷地点头:“走吧,我们跟你一起去看看。”
“对了,我想起来我有个侄子在电视台上班,晚上他回来我去找他说说,”高婶说道,“念念啊,你放心,婶子认识你这几年,知道你是什么人,绝对给你做主。”
苏念破涕而笑,把车放在这边,跟着她们几个人往巷子里走,同时把水果往高婶的手里推了推。
“我这么久没回来看你们,这点水果就当是给家里的孩子买的,还有这几条丝巾,婶子可以看看我觉得挺好看的,可以用来搭配衣服。”
大家跟苏念客气了几句,也就把东西收下了,收下后走路的步伐更快了。
苏念跟在她们身后不时的洗一洗鼻涕,要说她认识沈娇几年学会了什么的话,那就是适当示弱。
示弱并不丢人,相反还能利用大家的同理心达到自己的目的。
反正现在也没办法了,不如直接去闹一闹好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了顾家门口,却发现那里围着好几个人,其中一个拿着话筒的女人就是苏念遇上过的在肯德基指责她不管硕硕的人,还有几个穿着制服的人,那些穿制服的人站在顾家门口不让其他人接近。
“这,这是出什么事了?”高婶抓着李婶的手,嘀咕了两句,“顾家怎么这么多人,还有公安的同志,该不会犯错了吧。”
李婶被抓得有点疼,白了她一眼把手抽出来,“你看你这点出息。”
“这谁知道啊,顾淮安不是在研究院上班嘛,没准是院里人来调查呢。”
她们靠近了后被门口的同志拦住,“里面正在进行搜查,现在不可以进入。”
李婶胆子大,她笑嘻嘻地问了问:“同志,顾家出什么事了?我们都是邻居,说出来没准我们了解情况呢?”
那两个站岗的同志互相看了一眼后,其中一个说道:“涉嫌贪污,我们正在搜查。”
贪污?李婶哎呦一声,“我就说顾家怎么吃得这么好,那个沈娇天天穿得花枝招展的,原来是贪得钱啊。”
“拿国家的钱给自己花,这种人是该好好调查。”
“我跟你们说,这位可是顾淮安的前妻,顾家的情况她最清楚了。”
苏念被李婶推到人前,她朝着两位同志挤出一抹笑,“同志,我没见过他什么钱。”
“但是,”苏念话锋一转,“他名义上的妹妹实际上的老婆沈娇估计见过。”
“我平时买菜都买打折的,连肉也不舍得多买几斤,一件衣服穿好几年,这些邻居们都是知道的。”
几个婶子跟着点头给她作证。
“可不是嘛,我那会儿还笑念念,老公是正式单位职工,怎么还过得这么节俭。”
苏念苦笑一声,“我一个月就二百多的工资,不节俭怎么办啊,还要养孩子。”
“顾淮安的钱又不给我,他总说赚得少,沈娇时不时要点钱。”
“哎,我现在才知道沈娇为什么能每天买新衣服,还能买金手镯。”
明明事情还在调查,三言两语中大家就给定了罪,像是默认顾淮安贪污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