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纾宁脑海里浮现男人焦急的身影来,男人都是一样的。
父皇如此,他也如此。
一旁伺候的丫鬟都默默的站着,沉默着不敢说话。
李纾宁也不在意旁人怎么看,怎么想,亲昵的抱着那只黑猫。
她觉得身上被一道沉重的枷锁束缚着,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多年前,她做错了一件事,此后,一步错,步步错,再也没了回头路。
往后是深渊,往前也是深渊。
母妃待会又要找她了,李纾宁无趣又厌恶的想。
外人看来,她是金尊玉贵的公主殿下,但其实可笑的是,她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
是父皇的棋子,是母妃的棋子,同样也是她自己的棋子。
她总是会想起儿时那些童真又美好的时光,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殿下,贵妃娘娘说是想您了,传您过去用晚膳呢。”
这几日,岑若芙胃口不好,整日干呕着,什么都吃不下。
裴韫礼下了朝日日都来她这日,瞧见她的模样,心里担忧又心疼,恨不得替她受了这苦楚。
只能多找些郎中来瞧,去都说是正常的。
他便搜罗了许多厨子,只想着能让她多吃些东西。
“来,喝些水。”
裴韫礼扶着女人女人坐在软榻上,一边为她轻抚着后背,一边将水递到她的嘴边。
男人醇厚的嗓音里带着难以忽略的关心,此刻他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声音小心又温柔。
岑若芙牵起一抹笑来,轻声道:“大人放心,郎中说都是正常的,妾身无碍的。”
话虽是这么说,但裴韫礼怎能不担心,仍然皱着眉头让人将窗户打开了些,将屋内的熏香也撤了下去。
看着少女巴掌大的小脸,心里酸涩,她原本就很瘦,这几日更是瘦了不少。
“这葡萄是西国进贡来的,陛下赐给我不少,说是很酸,芙儿尝尝。”
桌案上摆放的葡萄晶莹剔透,个个饱满,上面还沾着水珠。
裴韫礼亲自拿过湿帕子擦了手,亲自剥了葡萄喂给岑若芙。
女人微微抿了唇,神色犹豫,眼睛垂着,刚想开口拒绝男人,却听男人道:“芙儿是嫌弃我吗?”
裴韫礼也发现了若是自己故作可怜委屈的模样,她的态度就会软和不少。
男人深邃的眼眸中,平日的沉稳被几丝委屈悄然取代,仿佛藏着无声的控诉,隐隐透出对女人行为的失落。
岑若芙沉默片刻,终究还是张开了嘴,轻轻咬下那颗葡萄,红唇不经意的触碰到了男人的指尖。
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瞬间爆开,细腻的果肉在口中化开,那股原本令人难受的干呕感,竟在不知不觉中减轻了几分。
红唇带着灼热的温度,裴韫礼的手指不自觉的蜷缩了下,心里泛起涟漪。
低眸瞧着女人乖巧的样子,心里那份异动更是狠了几分,不过她如今怀着身孕,两人之间也并未完全消除隔阂,裴韫礼强忍下这份旖旎的心思。
裴韫礼低眸,目光落在女人身上,看着她此刻乖巧的模样,心中那股异动愈发强烈。
她如今怀有身孕,还有两人之间尚未完全消融的隔阂,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了几分。
理智如潮水般涌来,将那股悸动狠狠压下。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心底的旖旎心思。
可不知为何,她平日里不经意的触碰和眼神,都会让他失去自持的理智。
温馨的气息在两人间弥漫开来,裴韫礼乐此不疲的剥着葡萄,动作仔细又温柔。
“大人,夫人,临安公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