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恂心底忽然一软。
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默不作声地喝了口茶,他眼皮一翻,“你咒我?”
金丝虎没了,他还活得好好的。至于栖月如何得知金丝虎的事,他没有多问。
栖月:……
“陆大人,我是无辜的。”
陆恂说,“猫是无辜的,你不是。”
她便讨好地笑起来。
十八岁的年纪,眼角眉梢一动,都仿佛枝头带露的轻颤,灵气逼人,她问一声,“那明天送走?”
陆恂看了她一眼,心知肚明她的试探。其实留下那只猫儿也没什么不好,金丝虎永远在他心里,无可替代,这就够了。
随口应道,“既然喜欢,便养着吧。”
栖月“阿弥陀佛”一声,“总算对刘妈妈有交代了,她方才都快碎了。”
陆恂忍不住想笑。刘妈妈的悲伤满地要溢出来,叫人想装作看不见都不成。
栖月是顺杆爬的性子,趁热打铁,“那您给赐个名?”
她觉得金丝虎这名字就很好听。
栖月虽识的字,学问实在称不上好,她若起名,雪团之类就顶天了,也没什么新意。
陆大人这回倒很好说话,略想了想道,,“十全。”
十全?
听着怪像是哪个脑子不好的少爷身边小厮的名字。
既不霸气又不可爱,失之优雅,缺乏创意。
难听。
这话却不好直接说。
于是栖月道,“十全这名字可有什么典故?”
万一是取自古籍,很有内涵呢?
陆恂忍不住翘起嘴角,“小七,小八,小九,它行十。”
“敢问大人,小九是?”
“时哥儿。”
好好好,敢情陆大人是按序齿排的。
她是小七(栖),玥儿小八,时哥儿小九,那只猫它排老十!
栖月皱眉,“我怎么能与小孩子排一处?我是大人。”还有那只猫,凭什么它一来就能上家谱。
天知道她为了讨好陆恂,费了多大力气。
真是人不如猫。
陆恂问,“做弄人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
好好的,又翻旧账。
栖月心中不愤,又不敢明着反驳,于是道,“陆大人,一年有三百六十五日,您知道哪一天最长吗?”
夏至时白日时间最长。
这是五岁小儿也知的常识,陆恂下意识觉得问题不会这么简单。
见他不说话,栖月笑着公布答案,“是第九天。”
又问:“您知道为什么吗?”
陆恂不想知道。
栖月扬声,“因为地久天长!”
陆恂:……
“怎么不好笑吗,大人?”
栖月正要说,其实您给我排行小七的时候,我也是这种很无语,非常无语的心情。请您将心比心,放过十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