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池的瓷砖早已被绿藻染成墨绿色，陈璃的防晒衣下摆勾在生锈的扶梯上，手指刚碰到保险箱的金属棱角就被陆月一把拽住手腕。 \"别乱摸，\"她压低的声音混着水波震颤，\"这箱子连着池底的排水阀，乱拧会把我们卷进下水道。 \"
苏绾绾的蕾丝裙卡在滤网边缘，染成桃红色的指甲刮开箱盖缝隙：\"二十年前的锁芯都是黄铜的～\"她突然被电流激得浑身一抖，陆月抬手打碎头顶摇晃的灯泡，玻璃渣像冰雹般砸在水面。 \"配电箱在女更衣室，\"我扯开浸透的战术包，手电筒光扫过池壁上的裂缝，\"陈璃衣服的荧光条能当路标，前提是她没被电线缠住。 \"
陈璃的防晒帽早就漂到深水区，湿发黏在发青的额头：\"那、那闸刀会打火……上次差点烧焦我的睫毛……\"话没说完就被苏绾绾拽着救生绳拖向池底，三具肿胀的尸体卡在排水口，手指关节诡异地扭成阿拉伯数字\"7\"的形状。 陆月的匕首挑开最胖的那具浮尸，腐烂的衬衫下露出胸口的刺青——\"gh0425-185\"，和陈璃后腰的编号只差最后三位数。
\"真会挑地方藏东西。 \"我掰开保险箱底部的藤壶，附着物下的金属面布满划痕。 四组被海水腐蚀得残缺的数字隐约可辨：3▇82、4▇70、▇05、▇36。 陈璃突然指着池壁尖叫，她的防晒衣口袋被水流冲开，防水笔记本的一角卡在瓷砖缝里。 手电光下，发黄的纸页上潦草地画着箭头：\"右5左3右2——1995年4月25日。 \"
苏绾绾的笑声在水下变成一串气泡，她踢开挡路的尸体，小腿上的溃烂伤口渗出蓝紫色脓液：\"傻妹妹，你捡的是鳄鱼池清洁工的记事本～\"她指尖戳了戳飘过的腐尸，喉结处卡着枚生锈的钥匙，\"真密码在死人食管里卡了二十年，要不要伸手掏啊？ \"
陆月已经游到配电箱前，枪托砸开铁皮时炸出串电火花。 陈璃缩在角落发抖，防晒衣的荧光条在电流中忽明忽暗。 我摸到池底的消防栓接口，锈蚀的阀门转了三圈才拧开，冲出的水柱把苏绾绾掀翻在保险箱上。 \"哥哥好粗暴～\"她蕾丝裙的肩带崩断，锁骨下的刺青在绿藻中泛着磷光，\"当年往这池子里灌水泥的人，也是这么拧阀门的吧？ \"
保险箱旋钮的机械声在水下格外沉闷，转到第七圈时整个泳池突然震颤。 陈璃的防晒衣被暗流卷向排水口，陆月甩出登山绳缠住她的腰。 \"1995年塌方事故……\"我盯着箱门弹开的瞬间涌出的报纸碎屑，头条标题残缺不全：\"……泳池改建违规操作……遇难者家属索赔……\"
苏绾绾的高跟鞋勾住箱内铁盒，盒盖上\"gh0425\"的刻痕和陈璃的刺青如出一辙。 \"骨灰盒都比这讲究～\"她突然闷哼着蜷缩，大腿内侧的伤口崩裂，脓血染红周围两平米水域。 陆月的子弹擦着她耳垂打进铁盒锁孔，爆开的铜芯里掉出本塑封日记。
陈璃的尖叫被水波扭曲成诡异颤音，日记扉页勾住她的防晒衣领口。 1995年4月25日的潦草字迹在手电光中浮动：\"密码不是数字……是尸体的排列……gh0425不是编号……是地图坐标……\"她的指甲突然抠进池壁瓷砖缝，绿藻剥落后露出用血画的箭头，指向更衣室方向。
\"配电箱是幌子，\"陆月拽着我往浅水区游，生锈的金属门后传来柴油机的轰鸣，\"真正的出口在——\"话音未落，苏绾绾突然从背后贴上来，浸透的蕾丝布料擦过我后颈：\"哥哥猜猜，当年往泳池灌水泥的时候……\"她染血的指尖划过我腰间对讲机，\"有多少工人是被活埋的？ \"
陈璃的防晒衣突然被暗流掀起，后腰的刺青在绿藻中灼烧般发亮。 池底瓷砖缝隙渗出黑稠的液体，二十年前的混凝土正在龟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