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月突然打碎仪表盘，掉出的电路板上爬满蛆虫：“车载gps的定位记录——他们每周往湖里倾倒二十吨化学废料。 ”
“废料？”我扯开干尸的防护服，胸腔内的器官已经晶化，“二氧化硅沉积症——长期吸入玻璃纤维的结果。 ”
苏绾绾突然瘫在方向盘上大笑，防晒霜混着泪痕在脸上龟裂：“哥哥现在……是不是特别想掐死我？ ”
“掐死？”我掰断她的假睫毛，胶水里的微型信号发射器闪着红光，“你的同伙靠这个定位我们——可惜电磁屏蔽区覆盖五公里。 ”
烈日突然被乌云遮蔽，陈璃的瞳孔在雷光中放大：“沙暴又要来了……”
“不是沙暴。”我抹了把糊在面罩上的湿沙，“是化工厂废气形成的酸雨云——ph值25的硫酸雨。 ”
苏绾绾的蕾丝裙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她踮着脚尖跳上卡车顶：“哥哥知道吗……我讨厌下雨～”
“因为假发会掉？”我扯开她黏在头皮上的金发，缝合线疤痕在电光中狰狞如蜈蚣，“毛囊移植术的排异反应——你每天要吃六片免疫抑制剂吧？ ”
第一滴酸雨砸在车顶时，陈璃的防晒衣已经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我扯着三人滚进卡车货柜，铁皮在雨点中叮咚作响：“钼钢板的耐腐蚀层被刮花了——这车改装过货舱。 ”
“改装？”陆月撬开暗格，成箱的密封试管在震动中碎裂，“狂犬病毒培养液——疾控中心去年失窃的那批！ ”
苏绾绾突然咬住我的战术手套，虎口传来针刺般的疼痛：“哥哥的血管……跳得好美味～”
“美味？”我掰开她的嘴，假牙里的氰化物胶囊在舌尖滚动，“咬破这颗能让你死得优雅点——要试试？ ”
酸雨穿透车顶时，陈璃的尖叫声混着铁板烧灼的嗤响。 我扯下苏绾绾的蕾丝裙摆堵住漏雨处，她贴着我的耳垂呢喃：“哥哥撕裙子的动作……比沙漠还烫呢～”
“烫？”我钳住她伸向急救包的手，皮下植入的追踪芯片在腕间凸起，“铱星定位器的续航只剩半小时——你的同伙迷路了？ ”
货柜外突然传来履带碾压砂石的轰鸣，陆月对着射击孔连开三枪。 我数着柴油引擎的转速，在第七声爆缸时踹开后门：“推土机的铲斗角度错误——驾驶员喝高了？ ”
陈璃突然指着车辙尖叫，沙地上拖拽的血痕指向绿洲。 我蘸了滴未干的血液搓了搓：“凝血时间超过四小时——有人被活埋前挣扎过。 ”
“活埋？”苏绾绾突然亢奋地撕开绷带，“我最喜欢挖宝游戏了～”
绿洲边缘的沙坑里，半截腐烂的手臂伸出地表。 我扯出尸体，防护服胸牌上的编号被酸雨腐蚀：“gh0425-142c——实验体七代变种。 ”
“变种？”陈璃抓烂自己刺青处的皮肤，“那我是什么……怪物吗？ ”
苏绾绾突然跳进沙坑，染血的指甲在腐肉中翻找：“哥哥快看～”
她举起半块头骨，枕叶区域的金属植入物闪着冷光：“脑机接口的初代芯片——你们想造电子僵尸？ ”
酸雨停歇时，卡车货舱已千疮百孔。 陆月对着夕阳校准指南针，陈璃的呕吐物在沙地上蚀出浅坑。 苏绾绾瘫在滚烫的引擎盖上，防晒霜混着血水往下淌：“哥哥的心跳……和绿洲一起干涸了呢～”
“干涸？”我扯断她脖子上的十字架项链，吊坠里的水银开关在掌心摇晃，“气压感应起爆器——你刚才想炸了卡车？ ”
夜风裹着星沙掠过沙漠时，陈璃的体温终于降到安全阈值。 我掰碎最后一块压缩饼干，霉斑在月光下泛着磷光：“黄曲霉素超标——这口粮够你肝衰竭三次。 ”
“总比渴死强……”
“渴？”我对着北斗七星调整方位，“西南方七公里有地下暗河——但岩层含放射性铀矿。 ”
苏绾绾突然哼着童谣割开手腕，血珠滴进矿泉水瓶：“哥哥要不要喝点解渴～”
“喝？”我扯过瓶子晃了晃，“凝血因子浓度异常——你早上注射了肝素钠吧？ ”
陆月突然将燃烧棒投向沙丘，火光中浮现出成排的仙人掌。 我劈开肥厚的茎干，乳白色汁液在月光下泛蓝：“龙舌兰碱混着箭毒木汁液——这绿洲是天然刑场？ ”
“刑场？”苏绾绾舔着刀刃上的汁液，“明明是伊甸园呀～”
下章预告：战木取火
雷击木的焦痕泛着磷光，我刮下树皮冷笑：“含硫量够做十吨火柴！ ”苏绾绾的蕾丝内衣缠在钻板上，陆月枪指年轮裂缝：“年轮间距证明——这棵树被辐射过！ ”陈璃突然呕出火星：“江顾问……我嘴里好像着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