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此默低头整理衣袖,腕带下滑露出结痂的半月形淤青,此刻,伤口边缘还有些泛红。
“心理门诊的睡眠监测”
钢印压碎病历本上墨迹未干的问号时,走廊传来餐车碾过地砖的声响。
林此默闲得无聊,先出了科室。
而他的父亲,则正在被张主任叮嘱。
窗外,暴雨在玻璃上冲刷出树状裂纹。
父亲推门出来时,林此默正盯着那处淤青发呆。
逆光中那些青紫痕迹仿佛某种模糊的符号,但眨眼间又变回普通擦伤。
“手续办好了。”
父亲肩头还沾着雨渍,缴费单在指间皱成一团,
“车停在急诊楼后面。”
“好。”
又过了一阵,雨停了。
父亲将林此默带到一处广场后,后者便下了车。
这里不是他的家,但有一处租楼。
“再见了,爸。”
“嗯,照顾好自己。三个月后复查记得提前挂号。”
父亲把ct袋塞进印着矿产分布图的帆布包,金属探测仪在包里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你妈在青省做勘测,下周才能”
忽地,手机传来电话铃声,打断了他未竟的话。
“什么事”
“”
此时,林此默注意到父亲右手虎口新添了道结痂的划痕。
“好,好好,先挂了。”
嘟嘟嘟——
“张主任说最好去省立医院再查查。”
父亲从皮夹层抽出医保卡,夹着的火车票存根显示某日始发站是安城,
“下周我还要去郑城出差”
随后,父子二人寒暄了一阵过后,父亲就开车离开了。
“再见。”
林此默望着车影,在原地愣了愣。
他父母就是这样,很忙,但不知道在忙什么。
接着,林此默按照地点来到了一处小区。
在这里,他看到了他初中辍学的表弟。
“野叔让我接一下你,安排一下住房。”
不过显然,对方的社会经验比他强多了。
“那个老小区为什么不住了,物业部挺好的呀。”
“那忒破。”
表弟说道,
“你不是昏迷了吗,野叔担心你住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