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拿起了一杯茶，一边缓缓开口，“其实关键是要找准市场定位。你的服装走的是高端路线，但现在秋安能消费得起的人还不多。”
“那我该怎么办？”沈瑾瑜眼睛一亮。
“两条路。”秦飞伸出两根手指，“要么坚持高端，但要把市场扩大到省城甚至南方；要么在保持质量的前提下，推出一些中端产品线，毕竟，你得保证你的衣服能让大多数人买的起不是？”
“沈小姐，人们现在工资没上去，一个月就那么三十多块钱……你一件衣服卖大几十，谁敢买啊？”
沈瑾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正要再问，茶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哟，这不是沈大小姐吗？”一个尖细的女声传来。秦飞转头，看见李玉莹倚在门框上，浓妆艳抹的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容。
这么长时间没听到李玉莹的声音，秦飞还以为这女人已经死了，没想到，她竟阴魂不散。
而且，看这架势，这还是冲着沈瑾瑜来的？
秦飞皱起了眉头，正要反驳，却听她又继续骂了下去，“听说你那个破服装厂都快倒闭了？怎么，现在跑来勾搭秦飞想找靠山？”
沈瑾瑜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茶杯。
秦飞皱眉，“李玉莹，注意你的言辞。”
“我说错了吗？”李玉莹扭着腰走进来，香水味浓得刺鼻，“她不就是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吗？现在钱花光了，就想着……”
“李玉莹！”一声暴喝从门外传来。王振国气喘吁吁地冲进来，脸色铁青，“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李玉莹被吓得一哆嗦，“振国，我……”
“闭嘴！”王振国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让她疼得龇牙咧嘴，“赶紧给沈小姐和秦总道歉！”
秦飞注意到王振国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心里了然。看来王振国是被吓得不轻。
毕竟前阵子，他可是因为沈瑾瑜被收拾得很惨……
“对、对不起……”李玉莹被王振国的反应吓到了，结结巴巴地说。
沈瑾瑜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王振国陪着笑脸，“沈小姐，秦总，这女人不懂事，我这就带她走。”
说完，几乎是拖着李玉莹离开了茶室。
门关上后，秦飞听见外面传来王振国压低声音的怒吼，“你个贱人知不知道人家是谁？她爸是燕京的，咱们这的市长省长都不一定惹得起那个女人，你给我上来招惹她？疯了吗”
后面的内容就听不清了。因为，两人走远了。
茶室里恢复了安静。沈瑾瑜的肩膀微微颤抖，秦飞以为她要哭了，却听见她突然笑出声来。
“真是讽刺。”沈瑾瑜摇摇头，“那个女人说的，有点道理啊，我自己做不出成绩来，却又……”
秦飞给她添了杯茶，“别这么说，沈小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很少见人能在这短的时间，做到你这个规模。”
沈瑾瑜抬眼看他，“真的？”
“当然。”秦飞笑道，“至少你现在知道问别人意见了，而不是一意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