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倒后镜上往回瞄了一眼,就见浑身鲜血淋漓的黑虎已经爬了起来,怒吼着紧追不舍。
我不敢停留,加大油门,将速度提升到极限,很快就将黑虎远远甩下。
我担心再出别的岔子,连海东都没回,直接以最快速度赶往省城。
幸好一路无事,平平安安回到祝春晓的住处。
摸了摸腰间的香灰包,确保长生盏依旧在里面,我便拎着环首刀下车叫门。
开门的是个五十出头的老阿姨,穿着身素净的家居服,皱着眉头上下反复打量了我好几眼,才让我进院,带进门厅,就让我站在那等着,自己转身进去了。
我这一天一宿折腾得跟个逃荒难民似的,光着膀子缠着绷带,身上脸上又是泥又是血,腰里系着个大包,手上还拎着把刀,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像好人了,倒也能理解这位阿姨的嫌弃态度,便乖乖在门口站着。
没多大一会儿,阿姨又转了出来,捧着叠衣服,对我说祝春晓现在楼上手头有事不能见我,先带我去收拾一下卫生。
阿姨把我带进一楼的客房,将衣服放到床上,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出去。
我背上有伤,也不敢冲澡,只简单洗了头脸,把衣服换上,就坐在床头老实等着祝春晓来见我。
正等得无聊,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话的是丁瞎子。
他关心地问我情况怎么样。
我告诉他跟九爷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现在正在省城朋友这里办点事情,反问他有什么事情。
丁瞎子说四味斋来了个客人,说是老乔前几天约好的,听说老乔犯心脏病人没了,就要求见现在的店主。
说到这里,他压低了声音,说:“小叶,那人身上带着件东西,绝对的宝货,可能是老板之前谈好的,我做不了主,你得赶快回来才行。”
我才反应过来,我现在是四味斋的新老板了,一般的东西丁瞎子自然可以做主,可碰上贵重的宝货,尤其之前老乔已经谈过的,他就不敢自作主张了。
我琢磨着长生盏已经拿到,只要交到祝春晓手上,这事儿就算完了,应该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对丁瞎子说:“丁叔,我办完事儿明天就回去,你跟客人说一下,如果愿意等,就明天见一面,如果不愿意等,他也可以找别家。”
丁瞎子应了挂掉电话,没多大一会儿又打过来,说那位客人坚持要见我,还说已经跟老乔谈妥了,现在是按约定来送货,还定下了明天再来见我。
我现在心思都在长生盏上,也没细想,就应了下来。
挂了丁瞎子电话,坐在那里闲着无事,细细回想,才觉出有些不对味儿来。
既然是老乔已经谈妥的,那把东西放下就得了,何必非要见我呢?
越想这里面很可能有问题。
会不会也是冲着长生盏来的?
我摸了摸依旧系在腰间的香灰包。
隔着香灰捏到生长盏,心下稍安,可却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饥渴感。
无法阻挡的饥饿感旋即涌上来,将我整个人都吞没掉。
想喝东西,想吃东西!
饿得受不了。
为什么祝春晓还不出来见我?
我受不了了,走出客房,站在门口叫了几声,却没人理我,便走到客厅,在饮水机处接了杯水,一口气喝下去,却丝毫没有缓解那种饥渴感,反倒感觉更加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