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彭老太的断手和小碗捡起来,使劲掰了两下,还是掰不动,干脆也不掰了,撕块衣服连手带碗一并包起来,往腰上一系,然后躲到墙边,朝着窗户扔出一颗手雷。
爆炸声中,窗户粉碎。
我手提着环首刀,纵身跳出窗外,见围墙不高,运了运气,助跑踮步,纵身一跃,一手搭住墙头,奋力一拉,脚往墙面上一蹬,轻松上墙。
坐在墙头上往外一看,好嘛,黑漆漆冷清清,除了我开来的那辆老捷达,别说人了,连个车影子都没有。
九爷那一大帮人竟然全都跑了!
这我就理解不了了。
来势汹汹,派人进去送死,然后啥都不干就溜!
这是为什么啊!
不过现在也来不及多想,我手一撑墙头,刚要跳下去,就觉背后有风疾响,不由大惊,不敢回头,立刻往下跳。
身在空中,后背一凉,落到地上,便觉背上火辣辣,反手一摸,鲜血淋漓,也不知受了多重的伤。
回首往墙头瞧了一眼,就见一只白森森的仿佛骨头组成的利爪正自墙头缓缓缩回。
利爪上,挂着一只破烂布包。
我低头往腰上一看,不由又急又恼。
装着小碗的布包又被抓回去了!
没了小碗,这事儿就结束不了。
可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再进彭家的院子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找地方处理下伤口,再去省城找祝春晓求助。
拿定主意,我便立刻上车,刚要发动,却见后视镜上居然又写了一行字。
“许树森身上有一物可杀彭老太!”
我悚然惊异,扭头往后看了看,空荡荡鬼影皆无。
这倒底是谁干的?
为了以防万一,我又下车转了一圈,不仅把后备箱打开检查,还趴下拿手机往车底盘下照了照,确认没有什么隐藏手段,这才重新上车发动离开。
只是刚往前开了几分钟,就见迎面灯光晃动,沿路开来好几辆车,仔细一看,打头陆巡后面跟俩面包,可不正是九爷那帮人?
再想躲晚了,九爷他们也看到了我,后面那两辆面包立刻横在路中央,陆巡别在车旁,车上噌噌跳下十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把老捷达团团围住。
陆巡后车窗摇下,露出九爷的脸,默默注视着我。
我干脆提着环首刀下车。
现在我这形象大约是比较吓人,反正围着车的那一堆大汉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纷纷从后腰摸出家伙,砍刀斧头棒子应有尽有,好在没人掏枪,想是因为在公路上,不敢那么嚣张。
“九爷,给个解释!”
我没答理他们,就那么盯着九爷发问,握紧手中刀。
九爷摆手示意周遭众人退下,反问:“黑虎他们三个呢?”
“全都死了!你早就知道彭家有问题,为什么还要让我们进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