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便咔哒一声打开了。
我推门进屋,再也支持不住,一跟头扑到地上。
轻轻的嗡嗡声由远及近,一辆电动轮椅停在我身前,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木香味儿。
一只纤细的素手将一个水杯递到我面前,“慢慢喝,缓一缓。”
我这才觉得口干舌燥,肺部火烧火燎,慢慢起身,就盘腿坐在地上,接过水杯,一口口地咽下,同时打量着来人。
这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充满了诱人的成熟风韵,穿着身宽松的家居服,坐在电动轮椅上,大夏天的下半身依旧盖着毛毯。
她打量着我,柔声说:“从海东一路跑到省城,很辛苦吧。”
我不由呆了呆,指了指门外,道:“我老板开车拉我过来……”
回头看去,门外哪来的车子?
一阵夜风吹来,脊背刺骨冰凉,心底更是寒气直冒。
我木然回头,呆呆看着轮椅上的女人,“我想见祝天师,老板说祝天师可以救我。”
轮椅上的女人微微一笑,宛如春花绽放,无比迷人,“你已经见到了,我就是祝春晓。”
这笑容仿佛有无形的魔力,让我瞬间就镇定下来。
我再次往门外看了看,忍不住问:“我是跑过来的?”
祝春晓冲我招了招手,调转轮椅往屋里走。
我莫名其妙地跟着进了间小屋。
进屋就看到满屋的显示器,可以看到整个房子内外任何一个角落。
祝春晓调出其中一个角度的视频记录。
画面中的男人踉跄着从远处的黑暗中跑过来,在门前稍停了片刻后,突然摔了一跤,然后挣扎着爬了起来。
那是我!
根本没什么车子,也没有老乔。
我看了眼视频的记录时间,稍一估算,不禁惊异无比。
从海东到省城开车最快也要三个小时。
可我到这里只用了一个多小时!
这能是人的速度?
我问祝春晓,“我是中邪了吗?”
祝春晓歪头看着我,道:“那得看你怎么定义中邪。过来坐下慢慢说吧。”
她带着我转出监控室,来到厨房,示意我坐在餐桌旁,给我煮了三袋方便面,还很歉意地说:“阿姨家里有事,晚上请假了,我不会做饭,只能给你吃方便面了。”
闻到方便面香,我才突然感觉到自己饥肠漉漉,胃都有些饿得抽抽了,谢过这位看起来一点大师气质都没有的祝天师,抄起筷子狼吞虎咽,几口就把满满一小盆的方面便连汤带面吃了个干净。
热乎乎的汤面下了肚,我觉得自己活了过来,把从去取青白小碗开始一直到来到这里的全部经过都细细说了一遍。
祝春晓听我讲的过程中,一直在低头摆弄手机,等我讲完之后,便抬起头说:“刚才我向海东的朋友问了一下,许树森下午确实是死了。不过你老板乔金梁不应该知道这件事情,他在那场地下交易的现场就心脏病发作,比许树森死得还早。你的手机呢?看看有没有跟乔金梁的通话记录。”
我赶紧拿起手机翻看。
不仅没有跟老乔的通话记录,竟然也没有跟许先生的通话记录。
我不禁一呆,迟疑地问:“难道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