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后,张琳躺在叶力怀里,一脸的满足。
“阿力,现在你能跟我说说黄永贵为啥给你家送礼吗?”
叶力就把黄永贵冒名顶替上大学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琳听了大骂黄家父子不是人,她这才知道,那天晚上自己也充当了黄有财的帮凶。
张琳感到很内疚,她安慰了叶力一番,见叶力的情绪仍然很低落,张琳想出了一个办法。
“阿力,你想不想报复那老家伙?”
叶力朝着黄有财那屋看了看,“怎么报复?”
黄有财已经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了,总不能再揍他一顿吧?
“咱们去他那屋,当着他的面……”
“这,不好吧?”叶力是个厚道人,这种事确实很难做出来。
“有啥不好的,老东西毁了你的前途,本来你应该在大城市上大学,交城里的女朋友,做一个城里人。
现在黄永贵冒名顶替上了大学,你还在当农民!睡他的女人,就是报复他最好的办法!”
叶力被张琳一通煽风点火,搞得热血上头,再加上喝了两杯补酒,药劲还没完全消退,于是他跟着张琳来到主卧。
张琳当着黄有财的面和叶力亲热起来,她肆无忌惮的举止惊醒了黄有财。
黄有财睁开眼睛,看清了面前的香艳一幕,气的七窍生烟,他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是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两滴浑浊的老泪从黄有财的眼角滚出,从他那沟壑纵横的老脸上滑下来。
黄有财当村长这些年养尊处优,保养挺好的,脸上也没有几根皱纹。自从久病卧床以后,一下子老了二十岁,脸上没有二两肉,只剩下一层皮了。
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当着自己的面亲热,而且这个人还是被自己打傻了的叶力,黄有财急怒攻心,大叫一声,晕厥过去。
张琳从激情中冷静下来,一看黄有财双眼紧闭,以为他在装死,就推了黄有财一下,“起来,别装死!”
黄有财一动不动。
张琳紧张了,又推了黄有财一下,黄有财还是一动不动。
张琳害怕了,“他不会真的死了吧?”
叶力伸出手指在黄有财鼻子底下一试,哪里还有气息。
“他死了。”
“死了?这么容易就死了?”
张琳从床上跳下来,面色苍白,她的心里既高兴又害怕。
“他已经病倒在床很久了,一口气上不来就死了。现在怎么办?”
张琳考虑了一会,终于冷静下来。
“你先回去,到家你就睡觉,就当啥事都没发生过。”
“那你呢?”
“我明天早上在院子里大哭,这样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黄有财死了,我就说他是凌晨时候睡过去的。”
“好吧,你要多小心。”
张琳把叶力送到门口,把大门拉开一条缝,往外看。
外面乌漆八黑,一个人都没有。
天气也是闷热的,连一点风都没有。
“走吧。”张琳轻轻地推了叶力一把,叶力快步往家里走去,一路上提心吊胆,生怕遇到人。
还好,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叶力顺利来到家门前,门虚掩着,一推就开了。
叶力上了门闩,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房间,往床上一躺。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根本就睡不着,黄永贵、张琳、黄有财的影子轮流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叶力对于黄有财的死感到痛快,这是报应,黄有财干下了很多的缺德事,该死!
黄有财你是自己死的,跟我叶力无关,早死早托生,祝你下辈子托生到一个好人家,别再害人了。
叶力又为张琳担心,张琳是苦命人,大好青春都被黄有财耽误了。被黄有财折磨了好几年,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
也不知张琳能不能顺利度过这一关?
——
凌晨时分,一阵凄厉的哭声惊醒了桃花村的村民。
众人循着哭声找到黄有财家,只见院门大开,张琳正跪在院子里,脸朝东痛哭着:“有财呀,你怎么扔下我走了,你让我一个女人怎么活啊!呜呜呜……”
张琳哭的很伤心,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有长辈老者进屋一看,黄有财正躺在床上,就像在睡梦中一样。长者伸出手指一试,确实死了,就招呼几个懂事的进去。
有老太太过来安慰张琳,“有财家的,人死不能复活,你要注意身体,有财的寿衣有没有?”
张琳这才如梦初醒,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两位大嫂一看,赶紧搀扶着张琳来到主卧,在衣橱里找到黄有财早就准备好的寿衣,给黄有财换上。
原来黄有财自感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说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他事先让人准备好了寿衣,以防到时候来不及。
大伙开始忙碌起来,几个青壮年把堂屋的餐桌和椅子搬到一旁,把黄有财的尸体搬到正中位置。
有人去租办丧事的器具,有人在大门口摆了桌子和椅子,把功德簿取出来,放在桌子上。
还有人向张琳要了黄永贵、黄鹂的手机号,以及黄家亲朋好友的电话,挨个打电话报丧。
一切都在紧张有序地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