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韫是个共情能力很强的人。
她虽然嘴上骂得很凶，但心里还是很柔软。
隔着一扇透明的玻璃窗，许念浑身上下插满了管子。
旁边的仪器上不时发出滴滴的声响，她的皮肤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司韫突然明白了许念当初说的那些话。
她或许早就知道顾明杰是个不靠谱的了。
只是因为许骐的缘故，她不想让人知道她离开许骐后得这么不好。
同时，她也清楚的知道。
即使她回家跟许爸说了顾明杰的不妥，许爸也会让她忍气吞声粉饰太平。
对于他们那些人而言，爱不爱，靠不靠谱其实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
能不能为他带来利益。
只要许念还是顾家的儿媳妇，那么就能持续地给许家带来利益。
这就够了。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许念仇视所有人。
就像一个过得极度不好的人，试图伪装出一副幸福的模样。
让大家羡慕，让大家觉得她过得好而已。
司韫问了句。
“阿姨？”
“嗯。”
“之前念念是不是回家说过顾明杰不对劲什么的？”
许念妈妈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堪，瞬间沉默了下来。
空旷的走廊里空无一人，就连风声都停顿了。
只有仪器滴滴声从厚重的玻璃窗透了出来。
司韫没有再问。
她已经从许念妈妈脸上的表情，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司韫正准备说什么。
她包包里传来电话铃声。
“阿姨我先接个电话。”
许念妈妈点了点头。
“你先忙。”
司韫拿着手机往远处走，走到走廊尽头的窗台下。
她才接通了电话。
“喂？”
电话里传来王姐的声音，以及许骐冷静的声音。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司总，许骐试戏过了，定了男主角。”
“韫姐，她怎么样了？”
司韫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