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韫一愣,闭嘴了。
从某种意义上,她和沐驰是同一种人。
郭亭煜安慰她。
“一匹野马和一个只想将她拴在家里的饲养员一起,只会得到外人羡艳的目光,但绝不会过得开心。”
司韫被他逗笑,没忍住出言调侃。
“你有一种没什么文化,又想给我装高深文青的感觉。”
“那我换一种说法?”
郭亭煜推开司韫的脑袋,坐直了身子,说。
“世俗眼中所定义的成功和幸福并不是唯一标准,他人所评判的标准大多数来源于他们的认知。”
“传统意义上的男人,会喜欢上明媚张扬的女人,以爱的名义将其迎娶回家,再将孩子困在家里,让其失去光芒沦为一个好太太,好妈妈。”
“在感情上常年处于弱势姿态的人,会慢慢迷失自我,失去了原有的风采,就像许念一样。”
“大男子主义不该盛行,女生就该独立清醒自信,在事业上拼搏出属于自己的人生!”
司韫点了根烟,捏着酒瓶与他碰杯。
“嗯,升华了,有种熟人在我面前装逼的感觉了。”
“去你的,你就说有没有道理吧?”
司韫点头。
“大男子主义不该盛行,但你所说的大女子主义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束缚捆绑标配女性的定义?”
郭亭煜抬起下巴,侧过脑袋看她。
司韫勾唇轻笑了一声。
“每个人想要的东西都不一样。”
“对我来说,真正的女性觉醒是遵从自己的本心,有稳定的内核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要什么。”
“女性本就不该被定义,无论是家庭主妇还是职场女性,她们都为了自己的人生努力着,只要她们自己觉得过得好,就够了。”
“我们作为外人,无论哪种人生都不该去蛐蛐人家,所以你别提许念了。”
郭亭煜鼓掌。
“原来看熟人装逼是这种感觉,还真有点好笑。”
这回轮到司韫骂了。
“去你的,是谁先装上的?”
……
大年初一的夜晚,以往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整座城市像是陷入了死寂般的空城,空旷的风声卷席着树上掉落的枯叶在空中打了几转儿后落地。
浅粉渐白色的迈凯伦跑车淌着雨水疾驰而来。
猛地一个急刹车,稳稳停在斑马线前。
红灯绿灯闪烁着转瞬变红。
黑色的大g从后面缓缓驶来,改装过后的车浪轰鸣。
与司韫的车并行,敞开的车窗传来了男人熟悉的说话声,和女人娇媚的笑声。
司韫咬着棒棒糖,刚做了延长甲的手指上戴着一枚银色的戒指。
是温栎送的猫咪戒指。
她单手搭在方向盘上,侧过脸从驾驶位的车窗往外望,看向大g的方向。
朦胧细雨连绵成线,雨声淅沥落在车顶上。
寒风从窗户倒灌而入,冷空气在皮肤上泛起涟漪。
大g的车窗摇下一半,副驾驶上的女人一头干净利落的齐切短发。
她身侧的男人单手握着方向盘,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烟。
黑色的耳钉与美式二杠寸头透着痞气。
脖子上的猫咪纹身上,有一道指甲划破的抓痕,格外清晰。
唇角勾起细微的弧度,笑得一脸痞帅,滚动的喉结有一抹明显的草莓印。
都是成年人,他身上的痕迹司韫很清楚是什么。
沐驰说话的声音停顿,他侧过脸看过来。
两个人的视线隔着一个女人和雨帘相互对视,谁也没说话。
女人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扭头看了过来,娥眉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