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开玩笑抗议道：
“哎，你们面前好歹有个活人耶。”
顾景阳打了个哈欠扫了过来，“有屁就放。”
郭亭煜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胳膊，说是拍倒不说摸。
“韫儿，有啥事？”
司韫总感觉自己身上散发着光芒，巨大号的电灯泡一样。
“聊聊公司的事儿。”
顾景阳幸灾乐祸地说：“终于要倒闭了？”
郭亭煜略带警告地喊了他一句，“顾景阳。”
顾景阳的手掌推了把办公桌的边沿，又将椅子往后推了推。
搭在椅子扶手上的长腿落地，他从郭亭煜的怀里站了起来。
拿起沙发扶手上搭着的西装外套，用食指勾着搭在肩上往外走。
“行行行，你们聊。”
接着又像是报备一样交代了句。
“晚上我不回去，我爸妈让我回去吃饭。”
郭亭煜说：“哦。”
等顾景阳走了以后，司韫起身在郭亭煜的酒柜上拿了瓶洋酒和酒杯。
郭亭煜也将文件放到办公桌上，起身从冰箱里拿出冰球。
二人坐在沙发上喝酒，郭亭煜率先开口。
“你是担心明天遇到宋媛她们？”
司韫压低了酒杯与他碰杯，“嗯，倒也不完全是。”
郭亭煜又问：“担心明尚这个结束后，接不到活？”
司韫点头，“嗯，商业公关这块被堵死了。”
她欲言又止。
郭亭煜将杯中的酒一口闷下，自顾自地又倒了一杯。
“咱俩这关系，有什么就直接说吧。”
“往娱乐圈走走，打造明星的个人ip影响力，放弃商业公关这条路。”
司韫又说：“要是这条路还不行的话，咱们就得散伙倒闭了。”
郭亭煜给自己倒了满杯的酒，又给她的酒杯给倒满了酒。
端起酒杯与她的杯子碰杯。
满杯的酒一碰，溢出了满桌。
他将手中的酒一口气干了，辣得他“嘶”了一声。
“干就完了，这里混不下去咱们就换个城市干呗。”
“怂啥，我认了你当我老大，无论啥路我都陪你走。”
司韫也将那满杯的酒一口干了。
冰凉的触感将辛辣气息冲淡了几分，但强烈的刺激感依旧直冲上头。
“行，那明天宋媛来挑衅，我要骂回去你别怪我。”
“大不了不干了呗，顾景阳养我，我养你，咱们俩一起当废物。”
司韫笑，“你搁这儿玩套娃是吧？”
说着说着又聊起了郭亭煜和顾景阳的关系。
郭亭煜耸了耸肩。
“无所谓能不能走到最后，我只知道我现在很爱他，他也很爱我，这就够了。”
司韫是做不到这么洒脱的。
她就像一个畸形的怪物，拧巴又自私地想要对方全部的爱，想要跟他有以后，而不是只有短短的一段路程。
得不到全部，她宁可一点都不要！
……
晚宴的演讲台上，沐驰西装革履站在聚光灯下。
半年不见，司韫原以为见到他会很激动，可是并没有。
他站在台上侃侃而谈，她在台下的人群里端着酒杯看着她。
他依旧是美式二杠寸头，耳朵上的黑色耳钉与鼻梁上的金色镜框眼镜很搭配。
原本的断眉被蓄了起来，那股桀骜不羁的张扬化成了矜贵的成熟，眉宇间带着疏离感。
西装领口袒露的黑色纹身一角，不再是多米的简笔画，添加了几笔黑色的纹身。
单露出的一角，司韫也看不出是什么。
沐驰的绯唇微启，双手撑在演讲桌的两侧边沿。
他的目光从桌上的文件扫落到人群之中，司韫抬眸与他的眼神对视。
沐驰却像是看到陌生人一般没有片刻的停留，又收回视线将目光落回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