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也知道，以我的条件要不是您瞧上我了，我连您的鞋跟都够不着。”
“但是老板，我不喜欢这种被人圈养的感觉。”
“你就当我贱吧，配不上你对我这么好。”
司韫还有句话没说。
温栎对她的好就像一个不可控的东西，随时可以随着他的心情给出和收回。
她的所有脑子和算计在温栎这么一个老狐狸面前，就跟大人看小孩偷吃糖果一样，一览无余。
司韫还是很有自知之明，她不可能玩得过温栎的。
司韫更怕的，是被圈养后。
失去了生存工作的能力。
沐驰给她上了一课，无论是在一起多长时间的亲密关系，都会有分开的可能。
不会有人永远一直陪着你，只有自己会赚钱才是真的。
温栎想要的是菟丝花，谁都想当菟丝花被人宠着被人爱着。
但司韫很清楚，她背后没有人给她托底。
与其给男人当菟丝花，用年轻的姿色和皮囊换取仅有不多的养分。
倒不如自己工作养活自己，她只想取悦她自己而已。
温栎若有所思地在思考着司韫所说的话。
“所以，你是觉得我对你的控制太多了，对吗？”
温栎原本想脱口而出的那句话被堵在嗓子里。
——我也是为你好！
司韫抱着那罐棒棒糖起身，嘴角勾起一丝自信的弧度。
“老板，你当初看上我不就是因为我的工作能力吗？”
“或者你可以试着相信我，能将你交给我的工作做好，也能靠自己的能力把公司开起来呢？”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温栎的目光落在司韫的背影上，随着她的步伐宽松的拖鞋勾勒出腰线。
随着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他收回视线。
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摩挲着打火机却没有打火。
他将司韫今晚所说的每个字来回琢磨。
半晌嘴角勾起无声的笑，摩挲着打火机点燃了那簇深蓝色的火苗。
他的脸颊凹陷深吸了一口后，缓缓吐出烟雾，指尖夹着烟。
他的面容半隐半匿在氤氲飘散的烟雾之中，黑暗之中听到他听不出情绪的声音。
“对你太好了，是吗？”
……
司韫抱着棒棒糖到办公室里，18万一个月的房租能压死她。
刚到公司楼下，就看到江舒意和江宴两个人坐在台阶上吵架，跟两个小学鸡一样幼稚。
“嗨。”
司韫停在他们的面前打招呼。
江舒意起身扯了扯身上的洛丽塔连衣裙，公主切的齐刘海随着她的动作轻晃。
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高傲地走下来抬着下巴。
“喂你这家伙，我救了你就不知道等我起床再走吗？”
江宴有些无语地耸了耸肩，伸出大拇指指向江舒意。
“昨晚喝酒到现在，不让我睡觉非要我过来签约。”
司韫把手里的一整罐棒棒糖往前一推，“喏，救命之恩的谢礼。”
江舒意从上面插着的盖子上抽了5个下来，将剩下的都塞进了包里。
她边拆包装袋边往电梯里走。
“你别以为几个糖就能收买我，这不算谢礼。”
司韫把棒棒糖推到江宴面前。
江宴摇了摇头往电梯里走，还手贱地扯江舒意的头发。
两个人你追我赶地往里跑。
司韫有些无奈跟了上去，在踏进办公室那一瞬。
江宴和江舒意打闹的手僵在半空中，透过透明的落地玻璃看到会议室里坐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