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芙径直走上前。
赤列快步跟在身后，用衣袖擦了擦，才让她坐下。
“多谢。”客气而疏离。
“王爷并不放心我一人出来，只是，王爷对我言听计从，不愿让我生气。”
短短一句话，赤列便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你们此次进京，是想做什么？”
南若芙实在是受不了他一直盯着自己，索性开门见山问道。
“我父汗想跟北境联姻，联姻的对象，便是摄政王。”
赤列一字一句说道，观察着南若芙的神情。
只见她皱起眉头，不可置信地模样，沉声问道：“难道可汗不知道，摄政王狠厉无情吗？”
赤列摇了摇头：“我父汗才不管这些，他只知道，北境皇帝，昏庸无能，摄政王才是掌权人。”
“只要我妹妹能博得摄政王的心，我们入主北境，是迟早的事。”
赤列说着，好似与自己无关的事，语气平淡地可怕。
“这野心还真是不小。”南若芙摇着头说道。
“不过，你是怎么想的？”
赤列也不知道，如今他到这北境的目的，定是办不成了。
失去了目标，便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若是两国交战，伤的还是无辜百姓。更别说，一战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
见他不说话，南若芙只得好生解释道。
赤列也知道这些，只是，父汗对他寄予厚望，此次前来，就是要促成联姻。
“若是让我妹妹进摄政王府为侧妃，你意下如何？”赤列小心翼翼地问道。
听到对方话语，原本明亮的双眸瞬间眯起，眼底迸射出凌厉的光芒，如寒夜中的冷箭：“你是知道的，我不会跟其他女子共侍一夫，不是她死，便是我亡。”
赤列这下算是知道她的心思了。
“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好好想想如何应对你父汗，既能和北境达成交好，又不伤了女子姻缘。”
南若芙冷冰冰地说道。
抬起头，这才发现，他正眼含审视地望着她，漆黑的眸底辨不清情绪。
“从前，你从不会说这些狠话。”
“赤列王子也说了，是从前。”
“一个人的性格绝不会短时间就变化如此之快，可是摄政王影响你了？”
应该不是，阿宴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柔和的，从未有过红脸的时候。
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或许她本身就是这样的人吧。
眼见着她拧紧眉心，赤列脑海中疯狂地叫嚣着：带她走，带她走！
呼吸一滞，他被自己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惊得脊背一凉。
缓步靠近南若芙：“若芙，我，若是我不介意孩子，你可愿跟我回吐蕃？”
暗处的两道身影交织在一起。
“王爷，别着急，若是王妃知道咱们偷听的话，定会生气的。”
沈宴克制住身体里的冲动。
此刻他真想上去，杀了那男子。
南若芙起身，拉开些距离：“不会，摄政王是我此生挚爱，我绝不会背叛他。”
“好，那我就一定会促成这门婚事，日后有你求我的时候！”
许是不甘心，许是放狠话，赤列王子撂下这句话，便匆匆离开。
“王妃？时辰不早了，王爷该等着急了。”外面传来翠枝的声音。
南若芙恍惚，深呼一口气，收拾好情绪，便应了一声回到胭脂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