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佩秋怒气冲冲地回府的时候,沈胤轩正在与自己对弈,左手执白子,右手执黑子。因为有些心事,所以他落子的速度并不是很快。
“哥!”沈佩秋还未曾走到屋子里,声音就传进了沈胤轩的耳朵,惊的他手抖了一抖,‘唔,自己跟自己,就不讲究什么落子无悔了吧?’正要把刚才不慎掉落的黑子拿起来,沈佩秋就跨进了屋子。
“哥,你骗我。你为了那个贱|人骗我。”
“沈佩秋!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试试!”沈胤轩平日虽然一副嬉皮笑脸的好说话模样,可与他相熟的人都知道,他就是个笑面虎,平日里虽然笑嘻嘻的时候多,真正生起气来,比其他人都要可怕许多。
沈佩秋便是不看哥哥的脸色,光听他连名带姓地叫她,就知道哥哥生气了。她的气势立马软了下来,“哥~赵大哥根本不在那儿。”
“那是因为你去的太迟了。”
“哥,你们这次能在家中待几天?不然?”沈佩秋忐忑开口。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再帮你约承承。”妹妹还没说完,沈胤轩已经打断了她。那种在好友面前丢脸的事,一次就足矣了。
“为什么?哥,你别忘了,我是你妹妹,亲妹妹。赵大哥若是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与赵大哥的关系,不就更亲近了吗?”
“你年纪也不小了。别成天想着这些不切实际的事。自古以来,婚姻大事,讲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是,我是,赵承乾也是。”
“可是父亲他”
沈胤轩知道,父亲是不赞成两家亲上加亲的,虽然他与赵伯伯的关系很好。不过,他们两家的联姻确实要不得,户部尚书和吏部尚书都是有实权的朝廷大员,圣上不会喜欢看到他们两府成为姻亲。赵伯伯想来也是这样想的,他倒是听父亲提起过,赵家考虑的,是定远侯府。
“今天,是怎么回事儿?”
“哼,还不是那个方梓晴,我去四季绣坊做衣服,她也抢着去。”
“那关宛宛什么事?”
“哥哥,你怎么还这样叫她?”沈佩秋是知道的,哥哥这样叠字称呼的人,在哥哥的心里,都是有些分量的,那白宛若,她怎么配?
“沈佩秋,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哼!我和方梓晴,都在那儿定做了衣裳,可是方梓晴的衣裳已经送进侯府了,我的衣裳还没开始做。”
“你怎么知道你的衣裳还没开始做?”至于方梓晴的衣裳已经送到府里的事,想来是那方梓晴故意让人给妹妹透的口风。
“白宛若做完方梓晴的衣裳之后,就回家去了。”
“你们两人的衣裳,都是若若做的?”
“嗯。”
“若若就一个人,要做你们两个人的衣裳,自然是要有个先后的。你便是迟几天拿又怎么了?”
“我那衣裳,是要穿到后天的群芳宴上的。就剩这么一天多了,哪里来得及?赶工出来的下等品,我才不要穿。”
“你不是还有很多新衣裳没有穿吗?就非要等这件衣裳吗?”
“那些衣裳都不是白宛若做的。”
“你既要求她给你做衣裳,怎么还对她这样凶。”
“我是付了银子的,她是绣女,这就是她该做的,她没能按时做完,自然是她的错。”
“你的银子是付给四季绣坊,还是单独给的宛宛。”
“自然是四季绣坊,她也配?”
“既然银子是给了四季绣坊,那你就去跟四季绣坊要衣裳,单单找宛宛做什么?难道那儿就她一个绣女吗?”
“可是我付银子的时候说了,要让她给我做的。”
“她前些日子根本不在绣坊,怎么给你做衣裳。”
两人正说着话,小砚走了进来,“少爷,四季绣坊把小姐的衣裳送过来了,正在小姐的院子里呢。”
“怎么可能?”沈佩秋瞪大了眼睛。
“去问问四季绣坊的人,这衣裳是谁做的。”沈胤轩吩咐小砚。
“是,少爷。”
不多时,小砚就回来了,“回少爷的话,那四季绣坊的人说,这衣裳是白姑娘的师傅亲自做的。”
沈胤轩觉得这事就算是过去了,沈佩秋却不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