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看明白了,郝顺骂得这么狠,就是要引他过去,好放狼狗咬自己。
其实,这正中陈志下怀,从一开始他就想找理由弄死这条恶犬,没想到郝顺这么配合,那就却之不恭了。
陈志指着郝顺说:“没想到你骂人还挺厉害。好,有本事你继续骂,今天非得打到你满地找牙。”
郝顺见陈志过来,马上就要转到电动车这边,大狼狗早就躁动不安、狂吠不已,野性被彻底激发出来。
他猛地松开大狼狗,大狼狗怒吼一声,朝陈志扑了上去。
陈志做出惊慌的样子,抬手晃了一下,像是要用手阻挡大狼狗的扑咬。
这下郝顺心花怒放,他知道陈志完了,这条大狼狗经过专门扑咬训练,专盯人的胳膊,咬上就不松口,而且德国黑盖咬合力强大,能一口咬断粗骨头。
大夏天的,陈志穿着半袖,胳膊一旦被咬,大概率保不住了。
果然,陈志挥手阻挡的姿势吸引了大狼狗。大狼狗动作娴熟,纵身一跃,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咬向陈志的胳膊。
可陈志这是虚晃一招,目的就是引大狼狗跳起来。就在大狼狗跳起的瞬间,陈志一脚踢在大狼狗下腹部最柔软的地方,这是狗身体最脆弱的部位。
而且陈志这一脚又狠又准,纵身跳起的大狼狗被这一脚踢得飞上半空,同时发出一声长长的惨叫。“扑通”一声,身体已经软了的恶犬摔在地上,四肢抽搐,嘴里迅速涌出大量鲜血,眼看着活不了了。
郝顺眼都直了,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幕。怎么可能,一脚就把这么大的大狼狗踢死了?
在郝顺认知里,狗生命力顽强,这么大的狼狗,普通土狗捅好几刀、打好几棍都不一定死。
一个强壮成年人撞它身上,对大狼狗基本没伤害,可陈志居然一脚就踢死了,这一脚哪来这么大威力?
郝顺整个人僵在那里胡思乱想,突然脖子一紧,后脖颈被陈志给卡住了。
他清醒过来,才知道又落到陈志手里,顿时吓得浑身冰凉。
陈志捏着他的后脖颈,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孙子,不是喜欢骂人吗?骂呀,刚才看你伶牙俐齿的,继续,骂出花样来,我就放你。老骂那些陈词滥调,我不爱听。”
郝顺感觉浑身冰凉,膝盖一软想跪下,可脖子被掐着,像提溜着似的,跪也跪不下,吓得说话都结巴了:“陈……陈志,你……你别跟我一般见识,饶了我吧,我错了……”
话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记耳光,打得结结实实。郝顺感觉半边脸像被放进了热沙子里,火辣辣地疼。
陈志左右开弓,瞬间十几个耳刮子招呼上去。郝顺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他觉得脸都不是自己的了。
嘴里胡乱求饶:“别打、别打、别打了,陈志,陈爷爷,饶了我吧。”
陈志把他拽回小卖部:“我说了,先结账,然后把地上打扫干净,赶紧行动!”
郝顺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结账、结账,我马上结账,我混蛋,我该死。”
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他眼睛都有些肿了,眯缝着眼扫了码,嘴里还问:“陈绍礼哥哥,多少钱呀?”
付了钱,他又像没头苍蝇一样找打扫工具。陈志说:“这里面的工具不是给你用的。我命令你用手把那些碎玻璃捡起来,说着拽下两个方便袋,全部装进袋子里,把地上的酒给我擦干净。”
郝顺都快哭了:“陈志,陈爷爷,我求你了,碎玻璃不敢用手抓呀。”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不敢用手抓,你不是穿得人模狗样的吗?把衬衣脱了,当抹布把地上擦干净。我数到三,立马开始行动,不然我把这些玻璃碴子塞你嘴里。一、二……”
郝顺吓得浑身一颤,动作迅速地把衬衣脱了下来,然后蹲下身子,擦地上的碎玻璃和酒水,捡起来装进塑料袋。
可两瓶酒的液体不少,一件衬衣很快就湿了。郝顺想把衬衣里的酒水拧出来,拧的过程中,玻璃碴子扎进手里,疼得他哇哇大叫,用祈求的目光看向陈绍礼:“陈绍礼哥哥,求你了,放过我吧。”
陈志抬手阻止了一脸不忍的父亲:“爸,你别管,今天必须让他打扫干净。这已经算轻的了,以后再敢这样,我绝对让他把玻璃碴子吞下去。”
郝顺知道陈志不是开玩笑,这小子真动怒了。他忍着玻璃碴子把手扎得鲜血淋漓的疼痛,把地上打扫干净,玻璃碴子、衬衣都装进了塑料袋。
陈志这才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郝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这时他眼睛肿得更厉害了,只留一条缝能看路。
哆哆嗦嗦拧开电动车钥匙,他想骑车赶紧跑,可两手全是玻璃碴子,手一握油门,疼得哇哇惨叫。他知道骑不了车了,于是电动车也不要了,撒腿就跑。
他要赶紧跑到村委,找他的后台郝强,让郝强替他报仇。
路上成了一道风景,赢来了好多村民异样的眼光。
因为,郝顺可是郝强的小跟班,他们这些人平日里在村里作威作福,从来都是他们打别人,什么时候见过他们被别人打。
更别说像今天这样,郝顺赤着上身,脸肿的像个猪头,嘴角都有血。
而且两手满是鲜血,可以说,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更狼狈的是他的神情,简直就像一条丧家之犬,惶然而逃。
村里人立刻议论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把郝顺打了?”
“是啊,谁这么大胆,干打他啊,这是不想活了!”
“看到了吧,他这是往村委跑,找郝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