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郝强把持村委,侵占集体利益,陈志可以不管,也不会因此就把郝强视作自己的仇人之一。
之所以在自己的小账本上把那家伙列为仇人,是因为当年郝强在县城混社会时,跟陈志母亲傍上的那个大款走得很近。
后来出了陈志父亲去捉奸被打断腿那档子事,虽然郝强不是凶手之一,但他当时属于打人的那个团伙。
而且出了这件事之后,他前前后后地帮着那个团伙善后,对老陈家又是恐吓又是威胁。
后来大款的企业做大了,总部搬到了大城市,郝强回到村里当了村主任,这些年一直都在欺负陈志一家,而且是往死里欺负的那种。
所有这些事攒起来,郝强已经是个完全称职的仇人了。
陈志接过爷爷手里的篮子,三人一狗一块往回走。
顺着果树中间的小路走出来,面前是个不大不小的空地,算是院子。
三间房子,青砖碧瓦,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这时候,就见一个两手都是面粉的妇女从屋里快步走了出来。“哎哟,这不是青琳吗?这闺女越长越漂亮了,我都好几年没见你了。”
一边说,一边伸手接过了沈青琳手里的礼物,把手上的面粉在围裙上擦了擦,亲热地拉着沈青琳的手往屋里走。
“你这孩子真是有心了,还记得来看看你爷爷。怎么样?结婚了吗?对象是哪儿的?也是在京城上班的吗?”
这么亲热地拉着沈青琳进屋,对陈志则只是瞥了一眼,就无视了。
陈志有些莫名其妙,在两个女人的身后喊道:“大姑,你啥时候来的?
而且你怎么这么偏心,亲侄子看都不看,对一个外人竟然那么亲热。”
这个看起来六十左右岁的妇女正是陈志的大姑陈玉芳。
从小到大,大姑都是最疼陈志的那个人,尤其是陈志的母亲离家之后,大姑没少跑过来照顾他们一家四口。
只是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大姑好像对陈志有意见似的,有些气哼哼的模样。
爷爷也进屋了,陈志独自站在这个所谓的院子里,看着面前这三间青砖瓦房有些出神。
这三间房子还是大集体以前盖起来的。
爷爷从年轻的时候就在果园里干活,可以说他这一辈子都在侍弄瓜果。
果树管理方面的技术,在村里他自己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大集体结束之后,爷爷承包了村里的果园。
那时候正赶上改革开放,百废待兴,农村的发展日新月异,涌现出了很多专业户。
爷爷那时就是村里的果树专业户,也是村里最早富起来的那一批人。
过几年家里有钱了,还给陈志的父亲买了汽车跑运输,可以说他们家当初是村里的首富。
后来郝强回村当了村长,眼红这片果园,指使他的哥哥出面跟陈克俭竞标。
通过一系列暗箱操作,夺走了绝大部分的果园,爷爷陈克俭只保留下了很小的一部分——这还是看在陈克俭的侄子陈绍义是市里的大干部份上,郝强不敢做的太过分。
但他知道陈绍义一家跟陈克俭这个叔叔家不合,所以才敢明目张胆争夺果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