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野樱却神色平静,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对李崇岳散发的压迫气势浑然不惧。她轻轻拂了拂衣袖,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中响起:“李家家主好大的威风,不分青红皂白,仅凭一面之词就兴师问罪,这就是李家的家风?”
李崇岳被她这话噎得一滞,脸上的横肉抖了抖,恼羞成怒地吼道:“小丫头,休要狡辩!污蔑我李家参与云家灭族,这等大罪,你担待得起?”
“担不担待得起,可不是你说了算。”春野樱目光如炬,直视李崇岳的眼睛,“我既然敢说,自然有证据。李崇岳,你若不想事情闹大,最好乖乖束手就擒,跟我去云家祠堂,当着云家列祖列宗的面,把事情说清楚。”
李崇岳听了,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你这小丫头莫不是疯了?就凭你,还想让我跟你去云家祠堂?今日,我便要让你知道,得罪我李家的下场!”说罢,他脚下猛地一跺,地面瞬间龟裂,整个人如同一头发狂的公牛,朝着春野樱冲了过去,右拳裹挟着呼呼风声,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砸向春野樱的面门。
春野樱眼眸微眯,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面对气势汹汹冲来的李崇岳,她甚至都没有挪动脚步,只是缓缓抬起右手食指。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那根纤细白皙的手指,看似随意地轻轻一弹。
刹那间,一股磅礴且无形的力量汹涌而出,如同汹涌的海啸,瞬间将李崇岳淹没。原本气势十足、如蛮牛般冲来的李崇岳,竟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他那魁梧壮硕的身躯在空中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重重地撞在大厅的墙壁上。“轰隆”一声巨响,墙壁瞬间坍塌,扬起漫天的尘土,李崇岳也被埋在了砖石之下,生死不知。
众人被这一幕惊得呆若木鸡,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李御霄更是吓得瘫倒在地,脸上的惊恐之色愈发浓重,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平日里威风凛凛、在家族中说一不二的父亲,竟然在春野樱一根手指下毫无还手之力。
柳震天双腿发软,差点直接跪了下去,他颤颤巍巍地看向春野樱,声音中满是敬畏与恐惧:“剑…剑…剑仙大人,饶命”
李家主被众人从废墟中扒拉出来,灰头土脸,浑身是伤,本还在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诅咒着春野樱。可当他听到柳震天那一声“剑仙大人”,整个人瞬间僵住,脸上的凶狠神情也在刹那间凝固,化作了无尽的惊恐与难以置信。
他的眼睛瞪得滚圆,原本充血的眼球仿佛要从眼眶中掉出来,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喃喃道:“剑……剑仙?这不可能……” 之前还在脑海中盘算着如何报复春野樱,此刻所有的念头都被这三个字彻底冲散。
李御霄见父亲醒来,连滚带爬地扑到他身边,哭喊道:“父亲,我们完了,剑仙大人不会放过我们的!” 李崇岳狠狠瞪了儿子一眼,想呵斥他没出息,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他深知,若是真的得罪了剑仙,莫说李家在这一方的势力,恐怕整个家族都要在世间除名。
李崇岳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艰难地朝着春野樱的方向挪动,“噗通”一声跪下,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与哀求:“剑仙大人,是我猪油蒙了心,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求您饶过李家,李家愿世代为奴为婢,任凭您差遣!”
春野樱神色冷峻,目光如刀般扫过跪地求饶的李崇岳和一旁瑟瑟发抖的柳震天,声音冰冷刺骨:“你们,李家、柳家灭了云家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今天我就是替我的小徒弟讨回公道。不过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小语,你的仇,应有你亲自报。”
云雨从春野樱身后缓缓走出,她的眼眸中燃烧着熊熊的复仇之火,那股恨意仿若实质化一般,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冷冽起来。她紧握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回答道:“正有此意,柳家、李家,我父亲,姐姐,整个家族的仇,今天我就要让你们全都讨回来。”
李崇岳一听,像抓住救命稻草般,连忙指着柳震天,声音颤抖又急切:“剑仙大人,饶命啊!灭云家的主谋是柳家,我们李家是被柳家哄骗胁迫,才不得已参与的,求您明察!”
柳震天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冲着李崇岳怒吼:“李崇岳,你休要血口喷人!明明是你贪图云家的灵矿,才撺掇我一起动手!”两人相互推诿指责,吵得不可开交。
云雨却冷笑一声,周身内力涌动,原本掉落在地面上的另一把霜雪剑,飞回她的手上,她看着手中的第二把霜雪剑,姐姐的样子浮现在她的脑海里,今天她就要为姐姐,父亲,家族报仇。:“任你们如何狡辩,今日也难逃一死。柳震天,李崇岳,你们身为一族之主,却蛇蝎心肠,我第一个便要取你们性命!”说罢,毫不犹豫地朝着柳震天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