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长风悄悄的来了,又悄悄地走了。
挥了挥衣袖,没有带走一片云彩。
但是留下了不少好东西。
金银俗物就算了,那个鲜红的水滴额饰,谁都看不出来是什么制成的。
水瑶谨慎的把它收好。
等爹娘回来再说。爹娘见识广,一定能认得。
一家人都顾不上别的,齐齐的查看她面上和手腕上的猫爪抓痕。
手腕上的是真的,挞挞动手很有分寸,力度控制的很好。颜色看着鲜红,其实皮都没破。
脸颊上的是假的,水瑶自己画的,画的几可乱真,嗯……她在丹青这方面还是有些天分的。
所以……,她为什么要遮挡面容?
还有,皇长孙凌长风为什么独独赏给水瑶一碟子杏仁糕?
当然,他不认识水瑶,他不可能知道水瑶从小吃杏仁就会发疹子。
满脸红疹,严重时还会窒息,十分渗人。
更奇怪的是水瑶为什么不说明,反而把杏仁糕吃了下去?
更更奇怪的是,水瑶一口气吃了半盘子,怎么到现在脸上还光洁如玉?
田文杰很是疑惑,他当时就想出声制止,但是却看见景昊给了他一个隐晦的眼神。
他不明就里,却选择了沉默,还注意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动静。
当时皇长孙和他身后那个叫斩星的侍卫似乎在饶有兴致的看着水瑶吃点心,没有注意到他和景昊的眉眼官司。
景昊其实也不知道这都是因为什么。
但他和云放都知道,从那神秘山谷出来后,水瑶似乎有些百毒不侵,但这解释起来太麻烦,他们三人集体选择忽略。
田守礼夫妇二人被打发回去休息了。
林芳从昨天到今晨,根本就没出来见客。
云放一直没有露面,虽然卢衡生没来,但皇长孙也是见过他的,万一看出林小二原来并不那么傻,就不太好了。
于是现在水瑶面对着田文杰和景昊两双审视的目光,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
“凌长风可能是我一个以前的熟人,但也不算太熟。”
同父异母的大哥应该算是熟人吧。但是住在不同的院子里,不是特殊的日子,几乎都不见面,所以也算不上太熟。
“你和皇长孙凌长风是熟人?怎么熟的?……不是,怎么认识的?”田文杰惊讶之下,嘴有点儿瓢。
景昊人虽小,但一直很冷静。
“既然是熟人,相认就是,为什么要戴上层面纱?”
“虽然是熟人,但中间发生了些事情,不知道是敌是友。”水瑶坦然的看向景昊。
“不知道是敌是友,不想让他认出来,那就彻底易容。像你这样做点儿伤,戴个面纱岂不是欲盖弥彰。”
景昊一反以往嘻嘻哈哈的神情,追问水谣。
“因为不知道是敌是友。所以才半遮半掩出来,想看看他的反应。”
“你希望他有什么反应?”
“……我不知道,反正他现在没有认我。……”
水瑶低头心虚的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猫爪印,又抬头笑道。
“他来了,又走了。什么都没改变,我依然还是景家大院儿的瑶瑶。”
这句话截住了景昊所有的不满,水瑶不想说,他就不问了,反正,她就是景家的瑶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