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5 临海市公安局缉私队办公室
陈志强推开玻璃门时，正听见技术科小王举着显微镜惊呼：“带鱼眼球里的冰晶结构，和上个月查获的走私船液氮舱残留物完全一致！”
“先别急着下结论。”陈志强将塑料袋里的碎冰倒进物证盒，“老谢头说这批带鱼是从‘闽海168号’进的货，船东上个月刚通过渔业局年检。”
户籍警老钱端着茶缸凑过来：“那船年检时我还去拍过照，救生筏里塞的居然是真茅台——现在渔船配备比咱们派出所阔气多喽！”满屋哄笑中，物证科突然传来金属探测器的蜂鸣。
&34；这世道，渔船甲板下藏的不再是鱼虾，倒是腌着一船人的贪心。&34；
——京剧《打渔杀家》周信芳改编版台词
10:03 临海市第三造船厂3号船坞
焊枪蓝光刺痛人眼，陈志强用袖口擦着被铁锈迷住的眼睛：“蔡师傅，新焊的船板裂纹比老太太的皱纹还密！”
老焊工扯下面罩，露出被火星烫出小洞的汗衫：“陈队您给评评理！厂里非让用这批焊条，受潮了还硬说符合国家标准！”
缉毒犬大壮突然冲着焊条箱狂吠。技术员撬开箱底夹层，二十根印着“hm-2024”的焊条泛着冷光——与半年前沉没走私船的维修记录完全吻合。船厂保安老孙嘟囔着：“我说最近耗子总在仓库打转，敢情是闻着走私货的油腥味了！”
&34；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34；
——京剧《桃花扇》孔尚任原作唱词
13:45 临海渔港海鲜批发市场b区12号摊位
鱼贩张胖子挥舞着杀鱼刀，刀刃上粘着片蓝莹莹的鱼鳞：“李瘸子你摸良心说！是不是往我货箱塞了电子垃圾？”
陈志强用镊子夹起鳞片，便携式光谱仪闪过一道蓝光：“这是船用合金钢的镀层碎片，市面流通的渔业设备根本用不上。”
人群忽然骚动，卖虾的阿婆拎着塑料桶挤进来：“陈警官，今早退潮时我在滩涂捡到这个！”桶里泡着的船用液压阀，锈迹中隐约可见“郑记渔具”商标——正是三年前走私大案主犯注册的空壳公司。
&34；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34；
——京剧《黄巢起义》中的经典念白
16:20 临海市海洋环境监测站
实习生小周指着声波图谱的手在发抖：“郑老师，这段潮汐波动曲线里藏着柴油机震动频率！”
白发苍苍的老研究员推了推眼镜：“把09号监测浮标的数据调出来对比——上个月走私船闯关时，螺旋桨声纹和这个相似度92！”
陈志强抚摸着玻璃柜里的藤壶标本，突然转头问：“这些附着在浮标上的钢壳藤壶，生长周期是不是刚好三个月？”
化验员从显微镜前抬头：“陈队怎么知道？我们刚确认这批藤壶的金属成分，和走私船防污涂料……”
&34；不入虎穴，焉得虎子。&34；
——京剧《连环套》窦尔敦扮相老生唱段
19:30 临海老城区平安茶馆
说书人惊堂木拍响时，陈志强正盯着茶碗里沉浮的茉莉花。柜台后传来老板娘尖嗓门：“吴老三又赊账！真当我这茶馆是走私船的补给站啊？”
技术科突然来电：“陈队，茶馆送检的茶叶末里检出船用柴油添加剂！”陈志强掀开油腻的桌布，桌底用口香糖粘着的微型信号发射器还在闪烁——频率与失踪渔船的ais信号完全同步。
卖唱瞎子突然扯开二胡琴筒，里边蜷缩的图纸上标注着某个走私港的潮汐时刻表。
&34；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34；
——京剧《空城计》诸葛亮经典唱段
22:10 临海市公安局案情分析室
投影仪将线索织成蛛网：带鱼眼球冰晶折射着船用液氮舱参数，藤壶生长纹对应走私船航迹，茶馆桌底的油渍拼出南海某处暗礁坐标。
“查清楚‘郑记渔具’的工商档案！”陈志强用红笔圈住企业法人照片，“这个郑沧海三年前保外就医，现在居然成了渔业协会理事！”
物证科主任老林摔门而入：“渔船年检报告的骑缝章有问题！每份文件的装订孔磨损痕迹，能拼出走私船改装厂的经纬度！”
&34；凭你纵有千条计，难逃我掌心雷！&34；
——京剧《红鬃烈马》薛平贵唱词
下章预告
渔业协会表彰大会的锦旗金线暗藏走私船联络密码
海鲜夜市查获的烤鱼签纹路与船用龙骨钢印吻合
老年秧歌队音响杂音解析出走私船无线电频段
渔船救生演习暴露的卫星电话暗连境外通讯塔
（海风卷走茶馆的评书残稿，幼儿园滑梯下的玻璃弹珠正与缉私艇声呐共鸣。而鱼市收摊时泼出的血水，在月光下蜿蜒成某艘幽灵船的吃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