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清微微一愣,叶凛萧难道怕自己不放心用他的人?笑了一下说:
“我对将军一百个放心,我做的事也不会瞒着他。”
星河悄然抬眸,目光轻轻投向唐婉清,心中暗自思忖:
瞧小姐这般风姿卓绝、聪慧过人,难怪主子千叮万嘱,非要自己贴身守护。
小姐的确和普通的官家小姐不同,主子眼光不错。
“小姐,夫人差人来问,今日晚宴有几位重要的客人要来府中,请小姐好好梳妆打扮。”
唐婉清微微抬眸,眼中闪过一抹思索的神色,缓缓开口道:
“你去回禀了母亲,就说我知道了。
对了,你再打听打听,来的都是些什么客人,速来告知我。”
翠柳福了福身,应道:“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办。”
待翠柳退下后,唐婉清又陷入沉思。
她猜测着这几位客人会不会和沈宏霏等人有所关联。
“星河,你去帮我办一件事。”唐婉清招手让星河靠近,耳语了一番。
“奴婢遵命。”星河微微垂首,面露踌躇之色,轻声说道。
“只是小姐,奴婢这一离开府中,心里实在放不下您的安危。
万一有个闪失,奴婢万死莫赎。”
“你且安心去办我交代之事。”
唐婉清嘴角噙着一抹安抚的浅笑,抬手轻轻拍了拍星河的手臂。
柔声道,“眼下府中还算太平,我这儿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
你速去速回便是,不要耽搁太久。”
“奴婢告退。”星河欠身施了一礼,这才缓缓退下。
“小姐,消息打听清楚了。”
丫鬟翠缕匆匆进了屋子,走到唐婉清跟前,小声说道,
“是表小姐她外祖家来人了。
眼下府里头都在议论呢,说是表小姐的父亲升官了,荣升礼部尚书,正二品。
表小姐的外祖母心气高,要求表小姐父亲去求皇上,给表小姐已经去世的娘追封个诰命。”
唐婉清柳眉轻挑,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
心中对沈夕月父亲沈宏霏的行径了如指掌。
沈宏霏惯会在外佯装姿态,整日里将什么“忘不掉亡妻,舍不得女儿受苦”的深情戏码挂在嘴边。
这么多年硬是咬着牙没续弦。
这番做派还真让他在一众求学的士子心里,立起了重情重义的完美人设,成了他们眼中的楷模、深情人的典范。
这“深情”之名不仅在文人圈子里不胫而走。
更是引得京中那些女眷们议论纷纷,个个都夸赞他是难得一遇的好夫君人选。
仿佛世间男子的情义都被他一人占尽了。
可又有谁能料到,在那层精心伪装的表象背后,沈宏霏的真面目却丑陋至极。
他的儿子不仅和沈夕月同岁,家中竟还有一个十岁的女儿。
这些年他哪里是什么守身如玉、情深不寿,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沈宏霏此人,当真是虚伪至极、厚颜无耻。
他一面恬不知耻地攀附岳丈家的权势。
凭借着岳父在官场中的威望与人脉,为自己谋了一个小官。
后来又不择手段,用银子疏通,官也越做越大。
另一面,却又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与一个风尘女子暗通款曲、勾勾搭搭,将所谓的夫妻情义、人伦道德统统抛诸脑后。
细细想来,这一切或许从最初便藏着一个精心谋划的阴谋。
所谓的英雄救美,听起来那般浪漫动人。
让涉世未深的沈夕月母亲瞬间芳心暗许,可谁能料到,这背后竟是别有用心之人的算计。
就这么一番运作,沈宏霏,一个原本籍籍无名的小小商人,竟如同搭上青云梯一般,摇身一变,成了威风赫赫的正二品尚书。
遥想当年,沈夕月的母亲高雨彤前往寺庙上香,谁承想,途中遭遇强盗。
而沈宏霏就那么凑巧地出现,仿若从天而降的英雄,将她从险境中解救出来。
沈宏霏,最擅长的便是揣摩女子心思。
凭借着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和那刻意伪装出的殷勤,轻而易举地讨得姑娘欢心。
沈夕月的母亲年轻单纯,哪里经得住这般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