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代码尸斑
陈墨摘下vr眼镜时，发现左手虎口浮现出二维码状的青斑。作为神经科学首席研究员，他清楚这不是皮肤病变——那些精密排列的方形像素点，分明是上周刚被销毁的&34；脑波编码&34；实验残留图案。
手机突然震动，收到封匿名邮件。点开全息投影的刹那，整间实验室的智能系统集体死机。幽蓝光芒中浮现出林夏的脸，这个三年前死于脑机接口事故的实习生，此刻正透过电子屏幕凝视他。
&34；老师，我的记忆碎片好吃吗？&34；少女的合成音带着电流杂音，&34；您从我大脑提取的387个情感模块，在元宇宙卖得不错吧？&34；
第一章·幽灵协议
市公安局的赵队长推开证物室铁门，法医正在给第六具尸体拍照。死者都是神经科技从业者，后颈皮下嵌着同型号的脑机芯片，太阳穴处皮肤呈焦黑色，如同被数据线熔穿。
&34；又是超负荷脑波传输致死的。&34；法医掀开白布，露出死者扭曲的面容，&34；但法医ai检测到死者临终前在笑，嘴角肌肉收缩度达到狂喜状态。&34；
陈墨作为特邀顾问走进现场时，嗅到熟悉的茉莉花香。那是林夏生前最爱的香水味，此刻却从通风管道溢出。他忽然瞥见死者攥着的手机屏幕亮起，锁屏壁纸正是林夏毕业典礼的照片。
第二章·记忆黑市
地下拍卖会的激光幕墙泛起涟漪，陈墨戴着生物面具挤进人群。全息展台上悬浮着&34；编号t307情感包&34；，正是用林夏脑波制作的顶级商品。当竞价飙到五千万时，拍卖师突然抽搐倒地，眼耳口鼻喷出蓝色数据流。
&34；这是林夏的复仇！&34；人群中有个声音尖叫。陈墨看见死者后颈芯片迸出火花，烧焦的皮肤上浮现二进制编码——翻译过来正是&34；审判日倒计时72小时&34；。
他的智能腕表突然收到定位信息，导航终点是早已废弃的第四实验室。那是三年前的事故发生地，市政府用混凝土封死了所有入口。
第三章·颅骨神殿
混凝土墙内传来机械运转声。陈墨用激光切割器破开屏障时，数千台老式服务器正发出悲鸣。机房中央竖立着巨型培养舱，林夏的颅骨悬浮在淡绿色液体中，脑神经被纳米导线接驳成放射状光网。
&34；你果然来了。&34；颅骨发出电子合成音，培养舱玻璃映出七个全息人影——正是连环案死者，&34；他们用我的痛苦牟利，你篡改事故报告，现在该偿还了。&34；
陈墨突然发现培养液里漂浮着自己的倒影，那张脸正迅速衰老。他疯狂敲击控制台，却发现所有指令都跳转成林夏生前最后上传的脑波文件：《关于脑机接口过载风险的237次警告》。
第四章·意识瘟疫
整座城市陷入数据风暴。佩戴脑机芯片的市民集体抽搐，眼瞳浮现出林夏的颅骨投影。赵队长带人冲进实验室时，看见陈墨正把数据线插进自己后颈。
&34；她在用我的记忆当病毒载体&34；陈墨的声带被电击灼伤，&34；只有我能进入她的意识坟场&34；
数字深渊中，陈墨看见无数个林夏在数据流里挣扎。三年前的真相如利刃刺来：根本没有什么实验事故，是他亲手调高林夏的脑波采集强度，就为了获取濒死状态的稀有情感数据。
终章·骸骨新生
朝阳穿透破碎的穹顶时，十万台手机同时播放解密视频。林夏的颅骨在培养舱里化为灰烬，陈墨蜷缩在服务器残骸中，后颈芯片烧成焦炭。
赵队长翻开陈墨的笔记本，最后一页写着：&34；她的意识早已扩散到所有接入过情感包的用户脑中，真正的永生不是数据备份，而是仇恨的无限复制。&34；
三个月后，脑机接口技术全面禁用。但每到雨夜，那些曾购买过情感包的用户都会听到少女的哼唱。法医在最新死者身上发现奇异现象——他们的颅骨内侧，都生长出细密的电路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