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厅堂,只见厅内空无一人。
“谢医师,王爷在内室。” 谢绝尘朝着管家指引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墙红纱帐,将内室掩地严严实实。
“草民拜见王爷。”
里屋的人并未出声,王管家道:“谢医师准备好了的话,我们就开始?”
“好。”
只见王管家朝内室走去,不一会,便牵着丝线的一端朝谢绝尘走来。
“谢医师,请。”
这堂堂王爷居然不敢出来见人,身体是何症状,管家也是只字不提,还学那不着调的悬丝诊脉,怪不得之前被派来的医师都没了下文。谢绝尘暗中思忖,又看了看在空中拉得笔直、细若蚕丝的银线,将手覆了上去。
王管家:“谢医师可诊出什么?”
谢绝尘将手放下,徐徐开口道:“若草民没猜错的话,王爷时常觉得膝骨松软,四肢麻痹痉挛,北风之季尤其明显。症状与风湿骨瘫相似。”
话音未落,王管家顿时露出不屑神情,刚欲收线驱人。便听谢绝尘继续道:“不过实际上应是中毒所致。”
王管家顿时愣了愣,而后一脸惊喜地看着谢绝尘。不一会,内室传出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王管家,请医师进来。”
闻言,王管家神色欣然道:“谢医师,您请随我来。”
谢绝尘走入内室。便看见一位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下半身还围着一块毛毯。男子五官俊朗肃杀,虽身坐轮椅,周身却依然有着睥睨天下的将军气概。
虽请人进来,却连眼神也不给谢绝尘一个。谢绝尘没有半点惊异,如常作揖道:“参见王爷。”
王管家见谢绝尘竟不下跪,顿时脸色惊疑不定。也不知该不该出声教训王爷的贵客。萧子安向谢绝尘投去一瞥,眼中的惊艳一闪而过。
“见到本王为何不跪。”
“王爷见谅,草民膝骨有损,无法下跪。”
“你膝骨有损,跪不得,本王却是站不得,倒是有趣。”
“王爷的腿可否给草民检查一番。”
“可以。”
“你不是说你膝骨有伤,跪不得?”
谢绝尘蹲在萧子安腿侧,笑道:“王爷记性真好,草民看病心切,一时忘了。无妨,待我替王爷看完。”
萧子安沉默不语,谢绝尘继续道:“王爷,我需要掀开您的裤子检查。”
“嗯。”
随后,一双修长洁净的腿展现,除了右侧腿骨上留有一道刀疤,不得不说是一双十分漂亮的腿。谢绝尘神色自如地在各处按了几下,便将萧子安的裤腿放下,还贴心地将毛毯盖好。
谢绝尘:“王爷这双腿应该瘫痪了一年左右,保养地很好,几乎与常人无异。王爷此前可曾找人看过,都吃过哪些药?”
萧子安眼神有些暗淡:“找过不少,开了些化瘀驱湿的药,都没有用。一个月前机缘巧合之下找到李神医,说本王中了无解之毒,需将毒引至腿部,但是本王的腿可能就保不住了。若引毒后一月之内没将腿砍掉,便会危及本王性命。你可有保全本王双腿的法子?”
谢绝尘不答反问道:“王爷,李神医所说引毒用的药引可有。”
萧子安:“有,本王已经从李蛇医那得了药引,难道你的法子也需要引毒?”
谢绝尘点了点头,道:“毒素不激发,王爷的腿便会一直瘫痪下去。”
闻言,萧子安神色一变,语气冰冷道:“李神医可是说了,将毒都引到腿部,届时毒入骨髓,危及性命。莫非你认为李神医说得不对?”
谢绝尘:“非也。”
闻言,萧子安不耐道:“谢医师,本王没那么多耐心。”
谢绝尘嘴角上扬:“王爷莫急,李神医说所说结论的前提是毒素无解。”
“李神医都解不了的毒,难道你能解?”
谢绝尘点了点头。萧子安质疑道:“看你年纪尚轻,要本王如何信你。”
谢绝尘笑道:“王爷不也是年轻有为,就成为了威名远扬的战神吗?”
萧子安:“哼,那你倒是说说解毒的配方是什么?”
“简单,将毒换到我身上。”
“换到你身上?那你自己怎么办?你管这叫解毒?”
“王爷不必担心,草民身体特殊,这些毒不会对我产生什么影响。”
“为什么?”
“王爷,您的腿能医治好便可,其他的还请王爷不要深究了。”
闻言,萧子安一脸深沉地看着谢绝尘。他倒是听说过,有一种人从娘胎开始便被灌入各种世间至毒,一直持续到五岁,便可锻造百毒不侵之躯,甚至浑身皆可入药,无毒不解,因而这种人也被称为药人。只不过,由于药人的制作方法太过苛刻且惨无人道,早就被当成禁术严令禁止了。就算有些组织暗自制作,也从未听过药人的成功现世,毕竟不是胎死腹中,便是被豢主当成解药杀害,也无人可知。
谢绝尘出声打断了萧子安的思考。“若是没什么事,王爷先休息,我回去准备一下,明日便开始。”
萧子安:“今日开始。你需要什么东西差人去准备便可。”说罢,便静静盯着谢绝尘,眼神还透露出一抹怀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