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让你我一次次相遇。
昏暗的房间里,若隐若现的烛光给人的感觉并不是很舒适,尤其,手和脚还疼的厉害,试着活动了一下,粗糙的磨砺感带来刺痛。
“你最好别乱动。”阴沉的声音响起,楚溶月这才看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慢慢的从暗中走出,脚上的鹿皮靴子尤其明显。
“草原王子?”楚溶月惊呼,京中很少有人穿鹿皮靴子,看那做工和上面的绣工,便知道是草原的产物。
“呵呵,真聪明。”多吉特掀掉了头上的帽子,露出满头的辫子,额间细细缠了一圈绳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京中人士。
楚溶月艰难的坐了起来:“王子下次绑架人时还是换身装扮吧。”
这样子简直不要太明显,只要眼不瞎有脑子都能猜出是谁。
多吉特显然是没想到被绑架的楚溶月还能这样心平气和的跟自己讲话,换了寻常的大家闺秀,早吓得哭得喊娘,鼻涕眼泪一大把了。这位楚小姐,果然非比寻常,难怪引来那么多追随者。
多吉特上前,挑起了她的下巴,灯光下的美人,朦朦胧胧,更添几分神秘。
“啧啧,这幅样貌,又有这般胆量,便是在我们草原,也是众多儿郎追求的好姑娘。”
熟悉的,恶心的感觉涌上喉头。楚溶月脸色泛白,哆嗦着牙齿:“你,你要做什么?”
这种浓烈的抗拒感让多吉特更加有了兴趣,忍不住按住她的下巴轻轻摩擦着:“你在怕什么?做本王的王妃不好吗?”
楚溶月眼中流露出了惧意,这种感觉,和当时宫中魏王带给自己的感觉一模一样,甚至更强烈。
“你敢?!我不愿意!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美人受惊含泪的样子真是让人忍不住去欺负她,尤其是多吉特这样身体里有着暴虐性子的人。更是忍不住:“楚小姐觉得,令兄是否会为了你一个人得罪整个草原部落?”
楚溶月有那个自信,可,哥哥毕竟是朝廷命官,舍弃一个女子换得和平,皇上,肯定会愿意的。
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哪怕哥哥贵为将军,也违抗不了天子的命令。楚溶月眼泪挂在了睫毛上:“哥哥,哥哥最疼我了。你,你若伤了我,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看来楚小姐已经没有什么信心了。所以何必抵抗呢?乖乖做本王的王妃,本王必定会好好疼你的。”
楚溶月低下头不去看他,她不是没有听过那些和亲的事,最近的先帝的七公主,嫁到草原不过三年,就香消玉损,哪怕先帝震怒,可草原那边死活不承认,先帝还能有什么法子?若自己嫁到草原,与牛羊为伴,自己是否会选择用死来终结。哥哥,你能为了我,为了我对抗皇帝的命令吗?
多吉特看着她可怜,忍不住开口:“楚小姐也别怪我,若不是令兄死活不同意你我的亲事,本王也不至于为难楚小姐,甚至想出这种法子。”
楚溶月声音低了不少,带着绝望和沮丧:“你,为何知道我要出门?”
多吉特哈哈一笑,自以为胸有成竹:“此事还要感谢你的妹妹,若不是她与本王报信,本王也不会拦到你。看来楚小姐与你的妹妹之间似乎颇有嫌隙。”
楚溶月抬头,身后的手已拿住了簪子,小心的划着绳子:“我的妹妹?”
多吉特转身回去,坐在椅子上倒了杯酒:“自然是你的二妹。楚小姐哪里得罪了她?”
就知道是她,楚溶月只恨自己当时留了她一条活路,让她几次三番来陷害自己,当真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你就不怕她是骗你的?”楚溶月大喊,蓄意拖延时间。
多吉特将酒一饮而尽:“本王既然敢信她,就不怕被骗。更何况,此事的报酬着实很丰厚。”
多吉特眼神暧昧的打量着她,酒意慢慢上头,想起那日大殿上被侮辱,再想想慎王对楚溶月一往情深的传言,慢慢低下身子,凑到楚溶月身边:“楚小姐身上好香啊。”
粗重的喘气声和热乎乎的气息喷到脖子上,楚溶月只觉得恶心,忍不住往后挪了一下。
“别怕?”多吉特忍不住上手:“本王横竖是要娶了你,提前几日洞房也没事,我们草原向来民风开放,楚小姐不必担心。”
这个混蛋!楚溶月挣开了绳子,手拿着簪子蓄势而发,稳稳的扎了过去!多吉特美色当前,正是糊涂的时候,一时未来得及躲闪,只见银光一闪,偏头再去躲已是来不及,拿尖锐的特意打造的簪子狠狠插进了肩膀里。
血立马涌了出来,楚溶月趁着他吃痛,飞快的解了脚上的绳子,站起就往屋外跑。那多吉特已是反应过来,忍着痛拔了簪子,在楚溶月开门之前拦住了她。黑黝黝的脸庞满是杀气。
“本王有心怜香惜玉,是你自己不珍惜,一会可别怪本王心狠!”
楚溶月闭着眼一拳挥了过去,使了不少力气,可对于多吉特这个双臂能开强弓,力气惊人的草原汉子无异于挠痒痒。多吉特将人圈进怀里,强扯着按在了桌子上,一手撕开了她的衣裙,对着细嫩的脖子啃了下去,鲜血沾染到了楚溶月身上,头发上,和地上被撕破的衣服上,楚溶月死死护着被撕开一半的衣服,躲闪着,满心绝望。
身上压着的像是野兽,每一丝气味都让自己觉得恶心。哥哥,魏予安,救救我!
眼看着多吉特就要将楚溶月上身的衣服全扒下,身后的门被狠狠踹开,红着眼的魏予安领着侍卫出现在了门口。
多吉特回头,刚好让魏予安看见被压在桌子上的楚溶月,衣服凌乱,发髻散开,脖子上还有青紫的痕迹和血迹。
竖子安敢!魏予安脑子都不受控制了,上前一脚将多吉特踹开,解下身上的外袍将楚溶月严严实实裹起来,小心的护在怀里。楚溶月从地狱看到了希望,顾不得自己眼下的情况,紧紧环住了他的脖子,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再,再晚来一刻,自己,就要咬舌自尽了。
紧随其后的楚一墨推开侍卫进了屋子,里面的情况一目了然,裹着慎王衣袍衣发凌乱的妹妹,搂着妹妹很是亲密的慎王,还有一个,活该千刀万刮的多吉特!
“先带喏儿走。余下的我来处理。”楚一墨开口。既然多吉特不知死活惹到了自己,还伤了自己的宝贝,那就别怪自己不给草原面子了。
魏予安点点头,把楚溶月打横抱起,回头看一眼仿佛已经是个死人的多吉特:“别让他太舒服。”
楚一墨了然,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已然定了多吉特的死刑。
管他什么草原王子,未来继承人。但凡惹了不该惹的人,也要剥下一层皮来。
楚溶月依偎在魏予安的怀里,格外的安心,这个人,总是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给予自己最安全的感觉。似乎这样也不坏,哪怕情况在险恶,知道有个人在后面护着自己,会给自己撑腰。慎王殿下给自己的感觉,和哥哥几乎一样了呢。
楚溶月却不知道,给予她安全的魏予安此刻比谁都慌张,刚刚那一幕,在脑海中一遍遍回放,成了慎王殿下二十多年来最可怕的噩梦,若是再迟一点,魏予安不敢想象那后果,更不敢想象,楚溶月此刻是否还在?
“你,轻一点。”楚溶月抗议,本来身上就很疼,这人却又收紧了手臂,勒到了自己。
魏予安回神,看着躺在自己怀中的小丫头,松了松手臂:“对不住,没保护好你。”
“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楚溶月说完,忽又想起什么,看着眼前的男人,忍不住告状:“是二妹出卖了我。我,不想再看见她了。”
魏予安眼中闪过一丝杀气,这个楚香茹是留不得了:“乖,我帮你报仇好不好,不让她在脏了你的眼。”
楚溶月点头,她本就不愿自己动手,本就是个怕事的人。有人帮忙,为什么不歇着:“谢谢。”
“不许和我客气。”魏予安亲了亲她的额头,确认小丫头还好好在自己身边。
楚溶月也顾不上害羞了,消耗的体力沉重的眼皮,拉着她进入了昏睡的状态,竟是对魏予安极度信任,哪怕在他怀里,不是家中,也敢沉沉睡去,不怕任何危险。
魏予安收了一点手臂,让小丫头靠的舒服些。心里暗暗下了决定,哪怕这次楚一墨再怎么反对。小丫头自己是娶定了。
有人惦记慎王殿下是不怕的,怕只怕那些惦记小丫头的人都不是什么君子,暗地里东一箭西一箭,伤的小丫头遍体鳞伤。慎王大概是真的陷进去了,想到那一日可能会发生,就恨不得杀尽所有惦记楚溶月的人,以绝后患。
楚香茹不知道自己已是死路一条,还在做着美梦,梦中楚溶月被哭着拉上了花轿,嫁去了草原,不过一年就死在了外面。而自己,风风光光成了王妃,成了京中小姐艳羡的目标,长兄对自己俯首称臣,父亲对自己百般讨好。还有母亲,笑着一身素衣看着自己。这一切,简直太过美好。
梦中的楚香茹忍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