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个形状。”
“像不像……缺了点什么东西？”
姜雪晴大口喘了几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顺着张宇指的方向看去。
那凹槽的形状确实很特别。
像是专门给某个特定的物件留出来的。
“李元费尽心机藏着你父亲的铭牌。”张宇语气急促，“竹简上还特意记了一笔，说什么‘以为后续之用’。”
“他绝不是为了留个纪念。”
“这块铭牌，还有这个石台……”
“恐怕就是他用来沟通现代，甚至汲取某种力量的关键！”
他看着那块小小的兽骨铭牌。
又看看那座透着邪气的石台。
“如果……”张宇顿了一下，“我们把这铭牌放进去，会发生什么？”
姜雪晴的手死死攥着那块冰凉的兽骨铭牌，指节用劲到失了血色。
“姜远”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炭，烫得她心口都在痉挛。
恨意混着彻骨的悲伤堵在喉咙，几乎让她窒息，但张宇急促的声音，还有他指着石台凹槽的手，却像一桶冰水，浇在她几乎要烧起来的脑袋上。
“你说……这牌子，跟这个台子……是他联系你那边世界的……关键？”姜雪晴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翻涌的气血，声音哑得厉害，却透出一种强拧回来的镇定。
“差不离！”张宇盯着石台中心那个不规则的凹槽，又看看姜雪晴手里的铭牌，“大小、边角，跟这牌子差不多能对上！他藏着这玩意儿，肯定不是为了留个念想！他得要个‘信物’，得是跟他血脉沾边，又添了足够多念想的东西，才能发动这个鬼祭坛，把他的念头、他的要求，隔着时空送出去！”
他越琢磨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现代那边，李家的人说，他们靠着块差不多的石碑收老祖宗的‘念头’，可断断续续的，很不稳当。说明李元单方面发信号，效果不好！他的两边配合！这牌子，搞不好就是古代这边的‘钥匙’！”
姜雪晴僵硬地转动脖颈，看向石台，那些扭曲的符号在昏暗中，仿佛在微微蠕动。她爹和她哥出征前的情景，噩耗传来时的天塌地陷，还有雍城这几年在李元阴影下的挣扎……所有的一切，都汇聚到了这个阴森的石台上。
“毁了它？”一个亲兵嗓子里压着火，低声问。
“不！”
张宇和姜雪晴几乎是异口同声。
“毁了？太便宜他了。”姜雪晴的声音冷得能冻住空气，“我要让他自己尝尝，什么叫竹篮打水一场空。”
张宇用力点头：“仙女姐姐说得对！不能光砸了这个台子，得让他那条跨时空的狗链子彻底断了！我回现代那边去安排，等李元下次‘发信号’的时候，咱们两边一起动手，干扰他！让他彻底变成孤家寡人！”
“你要多久？”姜雪晴看向张宇。
“马上！我安排好就回来，顶多半天！”张宇扫视一圈，“但这儿不能没人，李元的人随时可能摸回来。”
“我守着。”姜雪晴语气没有丝毫犹豫，她环视石台和那条黑漆漆的通道，“林子豪守城，这里我盯着。石磊，你护着张先生回去。”
“是，将军！”石磊沉声应下。
张宇也不磨叽：“好！仙女姐姐，千万小心！等我信儿！”
他递给石磊一个眼神，两人立刻转身，原路飞快返回。
一阵熟悉的眩晕感过后，现代社会特有的、混杂着尾气和灰尘的空气灌入鼻腔。
张宇顾不上调整呼吸，掏出李家给的那个加密通讯器，直接拨了李承泽的号。
“使者大人？”李承泽的声音透着训练有素的效率和恭谨。
“承泽先生，十万火急！”张宇语速快得像机关枪，“我找到古代那边，先祖传念头的‘基站’了！在雍城城墙下的一个秘密祭坛！马上准备，配合我行动！”
“祭坛？基站？”李承泽那边明显卡了一下壳，这词儿显然超出了他的常规认知，但他反应极快，“您是说，我们这边收到的‘念头’，源头是那个祭坛？”
“对！而且我怀疑，开那祭坛得用个‘信物’，现在信物在我手里！”张宇加重了语气，“但李元肯定还会试着联系你们！我要你们准备好，等他下次搞仪式、想联系你们的时候，从现代这边，给他来个狠的！强力干扰！彻底断了这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