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我没有了。”
“那你能不能不要在这里打扰我，这里还有这么多座位，你随便找一张座位就好。”
女孩的每一个字说出来都好像一把刀，直接把话说死了。
白晓舟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悻悻地转过头找了一张女孩身后的位置坐下。
等培训的老师进来，给每个人发了一张纸。
因为是试课，所以老师也不会专门给白晓舟讲些什么，而是给房间里的三个人每个人发了一张纸，然后再讲台上用积木打了一个建筑，让他们用素描的方式，可以是不同角度把这个建筑画下了。
女孩和另一个一起培训的男孩子都刷刷刷的在白纸上干净利落的画起来，只有白晓舟慢悠悠盯着讲台上的建筑看了好久。
在纸上东写一笔，西画一下，最后连自己都不知道画的什么东西。
反正他也不是来认真学美术的，熬到课间休息，白晓舟本想继续凑上去和女孩说上两句套套近乎，可是女孩似乎看出来白晓舟的心思。
一下课就往厕所跑，白晓舟也不好跟着过去，只是坐在座位上看着另一个还在画画的男生。
“她一直是这个样子嘛？”
“你说谁？张清雅嘛？嗯嗯，我第一天来培训的时候也试图和她说话来着，可是每一次都说不上两句，她好像就不太想继续聊下去了。
可能是和她的家庭有关系吧。”
男孩子手里的笔不停，嘴上叭叭叭的说了很多，很多都是下意识说出来的。
“她爸妈好像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她跟着她爸爸，后来他爸再婚了，给他找了一個关系一般般的后妈，生了一个弟弟，可能是冷落了她吧，她每次都是第一个到培训机构的。
每周都是，也是最晚走的，和她说话的人除了培训的老师之外，很少人能跟她聊到三句。”
“难怪。”
试课结束以后，白晓舟也没有急着走，而是和女孩一样留到了最后。
差不多傍晚时分，窗外一轮巨大的红日投在窗户上，照的房间里一片火红。
白晓舟眯着眼睛望了眼窗外。
打了个哈欠，看着女孩慢慢起身，背上书包，转头看向白晓舟。
破天荒的主动开口：“你还不回去嘛？”
可能是从来没有人和她一样留到这么晚过，女孩的眼神中罕见的出现了一丝好奇。
“不想回去，家里面没什么好玩的，动不动就听家里面吵架，烦都烦死了。”
白晓舟故意说道，余光默默留意着女孩脸上的表情。
“你爸爸妈妈也经常吵架吗？”
“对啊，吵了一辈子了，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多东西可以吵，换做我早就已经词穷了。”
张清雅的眸光似乎不再像之前那么冷淡到难以接触了。
人的心理有时候就是这么微妙，当一个人遭受厄运的时候往往会把自己放在一个孤独难以靠近的位置，仿佛自己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