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舟刚被电，说话还有点一抽一抽：“你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怎么回事儿还重要吗？现在计划都失败了，你们想怎么弄随便你们。”
“可是你弟弟就快死了，你做这一切难道不是为了救你弟弟嘛？兴许你说出来我们能帮你？而不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拿别人的命去换你弟弟的命。”
文烟侯陈默了一阵，缓缓开口：“老管家这是吃多了保命丸，药效复发，不得不靠吸食人血度过成瘾期，一旦吸食过多以后就会这样，除了压制瘾上来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办法。”
“保命丸？”
“他想活命，一直活下去，就用我的血和一堆补药做了保命丸，但我们的血一旦进入寻常人体就会不断侵蚀骨肉血液，最后就会变成这样。
要不是他贪心，也落不到这个下场。”
“看样子是没救了。”白晓舟挪开目光，“那你弟弟呢？”
“他是天生的，当初出生的时候就注定活不久，智力发育也仅有七八岁小孩的水平。
除了靠人血维持生命体征之外，每隔十年时间就需要沉睡一段时间。”
“所以你才会买这口棺材，就是想等你弟弟喝完血睡这儿，也顺便借着出殡的由头，召集生意上的伙伴，取他们的血？”
“那些人做的都是黑心买卖，他们赚的钱哪有一分钱是干净的，与其让他们吃人血馒头，倒不如用他们的血来救人。”
白晓舟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
连同王博几人也觉得很有道理，大堂再度陷入沉寂。
“你弟弟这是天生的病？除了用人血活着之外，就没有其他方法了嘛？”
文烟兵目光单纯地看着哥哥：“哥——我没事的，别让他们为难你了，我没关系的。”
白晓舟忽然笑了笑，突然分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用人血来延续生命这本身背离了人性，但那些买卖人血馒头的商人又该怎么说？
于佳楠走出来，看着瞳孔鲜红，却眼神清澈的文烟兵：“其实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种情况在档案中也有过记载，要想根治这种病，用亲属的血比那些脏血来的更好，但输入的血量过大，可能会大大缩短寿命，等于是把一个人的寿命平均分成了两份。
也可能会迅速衰老，成功率不是百分百，但几乎没有副作用。
而你用寻常的人血，虽然前期有效，但后期这种症状只会越来越明显，取血的频率也就越来越高，早晚都会瞒不住出事儿的。”
文烟侯低着头沉默不语。
“哥，我的病没事儿的，你别担心。”文烟兵在一边安慰。
白晓舟忽然觉得进退两难，索性给文烟侯松开了身上的绸缎。
“走吧，现在这里已经不是我们该管的了。”
白晓舟看了一眼于佳楠：“走嘛？”
“嗯。”
“这就走了？我瓜子还没拆呢！”王博嗑瓜子正起劲儿。
“走了，回去嗑。”
与其在这儿掺和家常，倒不如回去想想吃什么，剩下的都是文烟侯自己的打算。
回到棺材铺早已经天光大亮，几个人眼皮子耷拉，昏昏沉沉，但白天依旧有事儿要忙活。
“来吧！吃点小馄饨提提神。”
于佳楠端着小馄饨走过来，所有人忽然打起精神，眼睛里满是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