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不约而同朝着门那边望过去，就看见在火葬场门前摆摊卖童子尿煮蛋的老大爷缓缓走进来。
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江小北就知道不对劲，
“哼！让你好好在屋里待着你偏不听，居然还附在了别人身上，玩够了赶紧下来跟我回去。”
老大爷的脸色和在火葬场前判若两人，但也只是针对天真。
“你说回去就跟你回去，现在我附身在这肉身上，你能奈我何。
老头——别那么死板嘛，瞧我现在不是也好好地活着嘛！”
“哼！”老大爷那牛鼻子气呼呼地叹了一声，瞪了一眼地上的天真，“附在他人身上很好玩儿嘛！你知不知道你的能力一旦超出这人的肉身极限，这人的五脏六腑就会遭到巨大的压迫，到最后你一离开这人的肉身，原来肉身的主人也就死了！”
老大爷说着从背着的布包里拿出一个小纸人，走上去二话没说，啪得一下贴在江小北的脑门上。
身体抽搐了两下，翻了个白眼，又直愣愣地倒在地上。
白晓舟连忙过去一把扶住江小北。
只见那小纸人上画着的符箓逐渐映衬出红色的光泽，在老大爷的手里渐渐有了温度。
“老头！！你放我出去，你不知道这纸人的身体有多窄，你不信自己进来试试，连腿都伸不开！”
“多话！我得带你回去，说来也巧，早上替你寻了一具合适的肉身，你现在回去，趁着肉身还新鲜。”
说罢，老大爷带着天真附身的纸人，扭头就要走。
“大爷请留步！”
还没跨出门槛就被白晓舟叫住。
“敢问大爷啊不，前辈贵姓？”
“无名无姓，就是个卖童子尿煮蛋的，看得起的叫一声六爷就好。”
“六爷，之前来不及问，这天真师父自诩是個出家人，可为什么会变成鬼啊？”
这问题藏在白晓舟心里好久，当初答应让他留在江小北身体里，也是觉得他和其他鬼不一样。
没有那么大的戾气，实力超群却不凶残，看起来倒像是某位没了肉身的“神仙”。
“这事儿说来话长，那我就长话短说，天真是我亲弟弟，后来出了家，被人暗算肉身被毁，我只好把他炼成鬼，等时机合适想办法让他活过来。”
白晓舟眉头一紧：“遭人暗算？”
“遭人暗算！？凶手有下落嘛？”
“虽然没有十足的证据，但当初我半夜尿急，起来解手，恰好看见了那人的样子，但几十年过去了早就物是人非了。”
老大爷眼中生出了些许落寞。
“那人死了？”
“那人活得好好的，现在的苏家家主苏正名，那老东西从那以后就不怎么抛头露面了。
说来也是巧，今天送来两具尸首，另一具尸首就是他儿子苏文景，真是活该遭报应。”
忽的，白晓舟眼光一怔。
“你说送来的尸首是谁？”
“他儿子苏文景，这老家伙肯定死都想不到他儿子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儿，天道好轮回。”
“不应该啊？”白晓舟心头咯噔一下，自己虽然临走的时候放了一把火，但那是在苏家，充其量最多烧毁楼里的家具装饰，还有实验室的器具。
人不应该有事儿才对，更何况，等到烟雾弥漫的时候，自己还贴心地报了火警电话。
苏文景不应该死的。
“人是被活活烧死的？”
“不应该才对！”白晓舟记得当时楼里不止苏文景一个人，就算火势大起来，真的逃不出去了。
也不应该只有苏文景一个人被烧死才对。
“嗯，看尸首是这样，但我在他右臂上发现了一个针孔，还没愈合，应该是死前不久注射的。”
白晓舟不记得苏文景有注射什么试剂，那针孔极有可能是有人从中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