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张屠夫朝戏子扑过去,白晓舟的袖口伸出一道红绸缎绊住了张屠夫的脚踝。
“跑啊!”白晓舟冲着戏子大喊道。
“不行,我要带着曼儿一块走。”
趁着张屠夫倒在地上挣扎,后背不断鼓胀,眼冒火星:“一个也走不了。”
红绸缎被轻易挣断,张屠夫目光陡然挪向婚房床边的新娘,飞扑过去。
“曼儿!”
戏子一把搂住新娘,撑着手臂护住,张屠夫见状抬手重重捶向戏子后背,被一条飞来的绸缎缠住。
“你带着她赶紧走!”白晓舟冲着两人大吼。
此刻的白晓舟似是带着戏鬼的愤怒和对世事不公的懊恼,攥紧了拳头,咬着牙:“今天我要你死!”
白晓舟似乎忘却了此刻究竟是谁在控制着放着这副躯体,是戏鬼,还是他自己。
已经不重要了。
袖中的红丝线陡然飞出,缠住张屠夫的四手四脚,婚房内的烛光透过殷红的丝线在房内展现出一派摄人心魄的血红场景。
婚宴的宾客跑的跑,晕的晕,缩在角落的新娘子抱着怀里的行囊瑟瑟发抖,戏子睁大眼睛,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惊恐和不安。
“曼儿,我们赶紧走,走!”
“一个也休想从这房里出去!”
张屠夫似是杀红了眼,抡起一条桌凳朝着角落砸去,被木柜结结实实挡住,撕扯断手脚的红丝线,怒从胸中起,大声嘶吼着扑倒白晓舟。
“就是你坏了我的好事!”
白晓舟像是被钉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看见挥过来的拳头无力躲闪,眼睛紧闭着。
“死就死了,原本也活不久了,只是可惜了没能帮李队和刘波弄清事情的真相”
张屠夫抡起的拳头重重落下,身体一个踉跄,扑了个空。
“人呐!?”
白晓舟豁然睁眼,左眼的猩红配着嘴角淡漠的浅笑。
“这就是我的结局,我想要的结局。”
见到新娘和戏子跑出婚房,听见午后一阵牛蹄踏过的声音,两人已经远去,白晓舟脸上露出释然和轻松,手脚也随之舞动。
戏谑的唱腔在彼时振聋发聩,脚踝和袖中的红绸缎一齐飞出,将地上的张屠夫悬挂于房梁之上。
“当初就是你逼得我家破人亡,逼得我妻离子散,害得我成了东巷荒郊的一片零碎魂魄,今日我就叫你尝尝何为求而不得。”
手脚的红绸带忽然颤动,从婚房的四角钻出密密麻麻密的黑点,齐刷刷爬上红绸缎。
此刻,围坐在教堂门外,等待白晓舟从门里出来的白王和神父,看着镜中的场景,不约而同一声“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