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舟并不指望戏鬼能彻底从自己身体里消失不见,目前来说戏鬼对自己利大于弊,倘若戏鬼有一天真正离开了,那自己最后一根保命的稻草也就没了。
戏鬼的存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自己的另一种力量。
神父的目光从白晓舟身上挪开,意味深长地看向站在一旁的白王,眼眸深处带着点点星光,故作玄妙地掐了掐手指,道:
“诶呀呀,小白王,没看出来啊,你会沪城的第一件事儿就这么惊险刺激啊,回到家的感觉一定不错吧。
作为白家十来年天赋最强的鬼,当初你要是能留在沪城,今日哪儿还轮得到李家和苏家,不过许多事都是命中注定的。”
虽然这位托楚齐坎基基神父住在教堂,穿衣打扮也是教堂神父的神圣姿态,可是一言一行却处处彰显着本土气息。
“神父您这就过奖了,我不过还是十多年不回来了,有点想念就回来看看,顺便处理了一下家族里面一些不自量力的人,收拾赶紧屋子,我就回来了。”
白王恭敬地笑了笑,对这座教堂似乎并不陌生。
“前辈,之前我就一直想问,这位神父前辈都敢叫你小白王,他今天到底几岁了,敢这么叫,他能力莫不是在你之上。”
白晓舟先前就不太明白,明明白王和神父两人看上去似乎还是白王年纪更加年长一些。
可神父的语气腔调却好像是一副长辈在教导晚辈的姿态,这让一向把白王看作所遇之人里最强的白晓舟有点懵。
真难不成这位极不正经的神父比不着调的小老头还要强上不少?
“嘘,你这可别让他听到,论辈分他是比我大上不少,论实力其实也比我略高那么一丢丢,但这么多年不见,也不知道有没有退步。”白王偷摸地向白晓舟解释。
“可是为什么他看上去这么年轻啊,他身体里也藏着鬼吗?”
“他身体里的鬼可稀罕喽,每隔十年就会净化一遍身体,你可以简单理解成返老还童,所以他老去的速度比我们任何一个普通人都要慢得多。
想来今年也有个来岁了吧。”
两百来岁?白晓舟愣了愣,合着伙这位不正经的神父前辈一个多世纪前就在了。
那岂不是经历过许多事情。
其中或许就包括戏鬼的事儿。
“你们在那儿小声嘀咕什么呢?别欺负一个老人家耳背啊,我听力可是很好哒。”
神父拎着两人走入教堂中心。
一尊硕大的羽翼天使石像俯视着教堂内的每个角落,炫彩的流离玻璃折射出的光宛如天使洒下的光辉,石像的周围是一圈被感化的妖魔。
白晓舟的目光慢慢向下移,神色逐渐从震撼到懵逼,再到疑惑。
最后目光驻留在一尊小巧玲珑的弥勒佛上。
“还真是中西合璧啊,这小小一面墙上居然能容纳东西方诸神,我活这么大还真是头一回见到。”
白晓舟的话里多少带着礼崩乐坏的意思,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么庞大的信息量,只能感叹胜负前辈比自己意料之中的还要好学。
从佛门道法到圣经古籍,活得太久果然还是闲的。
“小伙子,你身体里的鬼不出意外应该是第五次附身在人身上了,不过你也是他附身最久的一位,看得出你的身体很适合他,才愿意把诡异能力与你共享,但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
神父一边嘱咐一边拎着两人往一道小门走过去。
“你今日是不是得到一件宝贝,从拍卖会上得来的,一件出乎意料的宝贝。”
“没错,一幅画《红丝戏》。”
“带了嘛?”
“嗯嗯。”白晓舟从手里拎的包中取出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