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现在ssr公司的雇佣兵都清理的差不多了,方家那边也好交代了,就是诡事局现在想要找到以前失联的那些人不太容易,重新组建全新的部门不太容易。”
张超坐在地上,用钢笔写下一个个名字,都是ssr公司背地里的雇佣兵,在ssr公司出事儿以后就张超和李一就开始清理这部分残留的余党。“照理来说,他早应该来了才对,难道是去十九楼夜店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去那儿不太合适吧?”
李一和张超在等一个人,但那个人迟迟没有出现。
天色渐曦,门外慢慢走进来一个佝偻的身影,双手背在身后,慢慢仰起头。
“李一,还真是你小子啊。”
“石老,您来啦。”
李一听到声音,立马起来恭恭敬敬地拜了一个礼。
“我们在这里等您多时了,按照层级划分,江城的诡事局现在由您说了算。”
“哼,一个七老八十的死人了,哪儿还有精神气去管这个,你自己看着办就行,老头子办点事儿就走,毕竟一把年纪了也到了该退休的时候了。”
石敬瑭大手一挥,在下上留下几张鬼符,与之前在方硕给白晓舟的黑纸鬼符不一样。
鬼符的最外沿画着一层金边,材质偏硬,画着的鬼符图纹的线条也更加粗。
“石老,这是?”
“在ssr那儿找到的东西,说到底,也是诡事局的东西。”
李一拿着鬼符一张一张翻过去看,每张鬼符上面的图纹和样式都不太一样。
更加神奇的是,仅仅只是捏在手里就能感受到鬼符里那股蠢蠢欲动的力量。
“石老,刚好有一件事想要问您,就是关于这鬼符的。”
李一叫张超拿出那张写明了鬼符的来历和作用的图纹书页。
“这是在我们三组的仓库里面翻到的,上面画着鬼符图纹的作用和绘制方式。”
“这鬼符曾经难道是诡事局的东西?”
石敬瑭抬头微微瞄了一眼,冷冷笑了一声。
“鬼符说得好听是鬼符,实际上就是束缚鬼的一种手段,把鬼的力量封锁在鬼符当中,在有需要的时候再释放出来,就像方家圈养的鬼,和奶牛差不多,需要的时候就挤奶,不需要的时候就扔在一边。”
“那为什么从没在诡事局见过鬼符?反倒是方家能把鬼符利用在那么多地方。”
石敬瑭微微扬首,叹了一口气。
“鬼符当初是诡事局禁止使用的,因为过度使用鬼符,对一个人的精神会造成难以修补的创伤,那种创伤是不可逆的,换句话说,那个人一旦使用上鬼符以后,他的精神就将随时都面临崩溃的边缘,而且自己难以察觉,在不经意之间就随时可能被人操控。”
石敬瑭说话的时候,李一的表情逐渐变得疑惑,从口袋里掏出白晓舟给他的鬼符,交给石敬瑭。
“石老,那您看这张鬼符,为什么和您给的鬼符不一样,这张鬼符上面没有那一圈金边,会怎么样?”
石敬瑭拿过那张鬼符,眯起眼睛细细看了好久,灰暗的瞳孔透着难以言喻的暗光。
“这张鬼符就是之前那个小子给你的吧!”
李一点点头:“这和您的鬼符是有什么不一样嘛?这是方家做出来的鬼符,虽然都是鬼符,但仅仅是拿在手里就能感觉到这两者不是同一种东西。”
只见石敬瑭捏着那一张鬼符,手心的黑雾逐渐变浓,最后整只右手都被一团浓密的灰雾裹挟着。
当灰雾散去的时候,李一的瞳孔逐渐放大,就看见灰色的鬼符变成了一张白色的纸。
“方家虽然拿到了鬼符的制作配方,但依旧没有掌握鬼符真正的精髓,这种残次品稍微作用过后就会像一张废纸。”
“石老,您这是什么意思?这鬼符难道不能用?”
石敬瑭取出一张带着金边的鬼符,在李一的额头上轻轻一点,李一忽然感受到一股下坠的失重感,意识里出现一幅诡异的画面。
一只鬼被囚禁在一个巨大的钢铁笼子里,挣扎着,嘶吼着,尖叫着直到身上的力量被一点点抽干,变成一张薄纸。
“这就是这两张鬼符之间的区别,带着金边的鬼符虽然同样具有副作用,但不会让使用者失控,被抽取力量的鬼会被封锁在一个虚无的囚笼当中。
而方家制作出来的鬼符,每使用一次就会让使用者的精神力遭到极大的创伤和打击,就好像一点一点在侵蚀着他的灵魂。”
“所以白晓舟有危险!”
逐渐睁开眼睛。
白晓舟看见自己的天花板上趴着一只怪物。
视线从模糊到清晰,看见怪物张着一张人脸,身上的皮肤溃烂,四肢以一种反关节的方式扭曲着,紧紧吸在天花板上。
一对被血色包裹的眸子盯着自己,冰凉的寒意从心里渗透到全身。
麻木的身体在被凝视的恐惧当中慢慢站起来,天花板上滴落的口水一滴一滴掉落在地板上。
带着刺激的腐蚀性气味。
“你到底是谁?”
天花板上的怪物看见白晓舟也同样看着自己,撕裂的嘴角露出可怖的笑意。
“我是谁?你的力量来自于我,你借用我的力量去对付那些鬼怪,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白晓舟抬头望着那只怪物,面孔好像在哪里看见过却迟迟想不起来。
突然,白晓舟想起来这人为什么长得那么眼熟。
这怪物的面相上看,与方硕有百分之七八十相似,难怪看得眼熟。
“你是方家的大少爷,方乾?”
趴在天花板上的怪物一个翻身跃下,伸长着脖子死死地瞪着白晓舟。
“你一定见过我那个从小就会卖乖装可怜的弟弟吧,现在整个方家都是他的,谁有会记得有我这么一个大少爷呢?
他从小到大最听不得的就是二这个字,小时候管家叫了他一声二少爷,他哭着喊着要老爹开除了他,老爹也最疼他,从小都替他考虑,从没想过他还有我这么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