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舟身子一颤,直愣愣站在厕所里,吓得尿紧了一下。
这就是那附近小卖部老板娘说的那一起怪事,小女孩没了头在家里走动,深更半夜还经常时不时传出哭声。
“准确的说不单单是那一家影楼的问题,这栋楼都不太正常。”
电话里的声音稍稍停顿了一下。
李一坐在档案室里,点着灯一页一页的翻过去看,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我尼玛,还真是!三楼的住户是一对祖孙,父母外出打工三年没回过家,爷爷两年前癌症去世,档案上写孙子去找四楼的小女孩玩,然后带着一個洋娃娃回来说是四楼死了的小女孩还有五楼的一户新婚夫妇不会这一栋楼都是神经病吧?”
“三楼是一对祖孙,奶奶带着孙子?后来呢?”
白晓舟脑海中浮现出那天在二楼看见的那对慈祥的老奶奶和一身脏乱的小男孩。
“废话,这厚厚一沓案子里就没一個是活人。”
也就是说那天看见的老奶奶和小男孩都是死人白晓舟虽然已经猜到,但听到消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怔了怔。
“你别说,这档案室里没有下文的案子还真不少,这年头神经病越来越多了,不是看见鬼了就是看见诈尸的,还真够他奶奶的悬的。”
“李队,还是影楼的案子,去过的人里有没有谁看见过什么脏东西,或者不科学的地方?”
李一越看越来起劲儿,叼着手电筒一行一行看过去,对比了一下,说道:
“脏东西虽然听上去不太科学吧,多半儿是幻听了,但哪儿有这么巧的事情,都说在楼里听到了小女孩的哭声,然后就是四楼有一面镜子,看见有個小女孩从里面走出来,而且头抱在手里”
白晓舟把信息稍微整理了一下,挂断电话,隔着窗户听见楼下的垃圾车开进来了,再一看时间已经快要凌晨四点半了。
困意和尿意同时来袭,打算上個厕所回来睡几個小时再去找刘波。
可刚进厕所一抬头,镜子里穿着红色戏袍的自己不见了,而是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卧槽!”
昼夜交错的时候,看见自己身后突然出现一個人,还穿着一身血色的衣服着实吓人一跳,虽然那人长得和自己几乎一样。
眼神悲戚、戏袍下的身子定格地笔直,眸光死死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一人一鬼就这样站在厕所里,同时看着镜子。
“大哥,你怎么出来了?你也没睡好啊?”
“你想听戏吗?”凉飕飕的话从脑后传过来,白晓舟没有回头,只是看着镜子,注视着那道红影。
“四五点唱戏不好吧,楼上楼下的,会扰民的”
“人不见,烟已昏,击筑弹铗与谁论。黄尘变,红日滚,一篇诗话易沉沦”
身后的红影没有在意白晓舟的话,自顾自唱起戏词,听得白晓舟浑身发凉,想挪动身子却好像被细线牵着动不了一点。
听着戏词念完,那道红影凑近,问到:“我是不是死了?”
这问题把白晓舟问得不敢吱声,都是鬼了,还有活的嘛?
话音未落,红影飘飘然消失在身后,落在洗手台上,变回一张红纸人。
白晓舟的身体这才慢慢有了知觉,收起那张红纸人。
明明唱戏的是手里的红纸人,但自己却感觉口干舌燥,出了许多汗,精疲力竭。
洗了把脸回到房间,迷迷糊糊躺了不知道多久,天亮了。
简单吃了早饭,白晓舟把知道的信息都告诉了刘波,两人商量着明后天再去那栋楼。
电话刚挂,有一個电话打进来。
白晓舟看着电话号码愣了好久,是诡事局的电话。
“你好,是白晓舟先生吗?”
是個女人的声音,细细软软的。
“是我。”
“我们想请您来一趟诡事局,有些事情想同你商量一下,方便的话最好现在就过来一趟,事关您身上的鬼的事情。”
白晓舟哦了一声,脑袋有点懵:“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