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再确认陆清恒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改观，柳月茹胆肥了。
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眸，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有过人的病气，挣脱开被子的束缚，紧挨着陆清恒，扒拉着他的手臂。
“老实点。”
“哦。”
正常男人在床上说出这样带有警告意义的字眼的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听话。
默默缩回被子只露出大半张脸，柳月茹还是不死心。
“你当真要去同狗皇帝说你要娶我？”
“咳——”
陆清恒猛的咳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被她那句“狗皇帝”惊的，还是那个“娶”字吓的。
早在自己来之前，陆清恒已经安排下去，让文帝安插在镇北王府的暗桩知晓了自己被韩幼仪下药，柳家及时搭救的事。
今晚自己夜探柳家小姐香闺的事也未作遮掩，就是要让那人将这些第一时间传到文帝耳朵里。
不出陆清恒预料，文帝知道后立刻便派人去查清了韩幼仪的背后之人是定南王妃。
阴沉着脸打发走了回禀消息的暗探，云麓将姜茶小心翼翼的递到了文帝手边，果不其然被摔了个四分五裂茶水四溅。
“皇上息怒，太医叮嘱过的……”
“真是放肆！”
龙颜大怒之下，就算云麓也不敢不跪下。
不知过了多久，文帝才平复下心情唤云麓起身。
忍着酸胀疼痛的膝盖，云麓清咳了一声，一名小太监躬身进来收走了碎茶盏，又端进来一盏新的温度适宜的姜茶。
“皇上，这其中会否有什么误会？定南王妃好端端的招惹世子干什么？”
云麓不是想替定南王妃说话，而是真的想不通这么做的理由。
韩幼仪的身份背景，皇上是绝对不会同意她成为世子妃的，即便没有血脉那一层的关系，镇北王府未来的王妃人选也不会是韩家那样的小门小户。
这般下作手段之下，最多就只能博个侧妃之位，还得坏了自己的名声，怎么看都不值得。
“哼，她还能为何？！你忘了她当初差点就嫁给陆擎了？”
文帝不悦的冷哼了一声，云麓“咦”了一声后，才一脸的恍然。
时隔太久差点忘了这层渊源了，定南王妃裘氏当初是传闻有与镇北王府议亲的，但也只是传闻而已，没听说两家有合八字啊。
“远山是多有主见的人，怎会屈服于父母之命，不然也不会带着柔烟回京时那般高调了。”
远山是陆擎的字，文帝已经许久未这样称呼他了。
看着已经年老的帝王透露出无限感怀的神情，云麓识相的闭嘴退到了一边。
当初还是镇北王世子的陆擎为了抗拒父母之命，打了胜仗回京时高头大马上赫然环抱着一名女子，只可惜女子面容被纱巾遮掩，但这也足以轰动全京城。
裘家与之议亲的传闻也一夜间消散了个干净，文帝彼时也正是因为陆擎一直藏着掖着，不肯将心仪女子的身份吐露，才耐不住好奇去翻了别院的院墙，见到了令自己一辈子难以忘怀也无法拥有的女人。
“柔烟虽然出身江湖，但她素来温柔端和，心思简单，定然是不会想到裘氏会出手算计到儿子身上。”
云麓终究是没忍住，抬眸匆匆瞥了眼说瞎话不脸红的文帝。
镇北王妃年轻时的泼辣劲儿可是全京城闻名的，已故的镇北老王妃，她的正经婆婆都挨过她的鞭子！
“温柔端和”这四个字，同她有什么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