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不敢置信地跑到门口,看了眼门牌号。
没错,是季梨园。
她狐疑着重新走进去,三个人目光齐齐地望向她。
季礼先来了口:“姐姐你没走错,快进来坐下。”
这声姐姐,叫得阮棠骨头都酥了。
季礼指了指阳台上刚放下画笔的男人:“这是季信,我弟弟。”
又指了指餐桌旁边,身材挺拔,面容冷峻的男人:“那是季仁,我们的大哥。”
仁、礼、信……
“你们都是季叔叔的儿子吗。”
“嗯。”
是听说过季叔叔没有女儿,几个儿子都在国外读书。
但是……
怎么没人说,个顶个都这么帅啊!
“姐姐。”季礼虽然是老二,但看上去是最爱笑的一个,自然地绕到阮棠身边,挽过她的胳膊:“过来坐下。”
“好……”
季信也走过来,坐在阮棠身边,他脖颈修长,身材不似他大哥那样单薄,但那种与生俱来的艺术家气质,很难不让人注意。
“姐姐,吃个水果。”
阮棠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接过他递上来的车厘子,格外的甜。
她之前所在的圈子,她年纪是最小的,到哪儿多被当成小丫头片子,只能不断让自己成长、强大,好看上去更成熟些。
但现在……
周围这三个弟弟,一个比一个可爱,一个比一个有活力。
她忽然就懂了,为什么那些上位者,总喜欢找年轻漂亮的助理或者秘书在身边。
光是看看,就感觉自己年轻了不少。
“你们俩行了。”季仁站在沙发后面,声音冷冷响起,宽阔的胸膛从阮棠的视角看过去,更加挺拔:“你不用理他们,两个小屁孩,不懂事。”
“老头说了,谁能把你哄开心留在这里,就能得到东郊的十栋楼。”
“哥!”
季礼和季信同时不满地开口:“你自己不想要,别影响我们好不好。”
少年就是少年,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
阮棠也不恼,只是有些奇怪:“季叔叔那么大的家业,你们好歹是他儿子,区区十栋楼,不至于让你们激动到从国外赶回来吧?”
季礼瘪唇,颇为委屈:“姐姐你不知道,老爸他对我们实行的是苦难教育,他说他小时候吃了很多苦,才能拥有坚韧的毅力,所以也要锻炼我们吃苦,就刚才门口那辆摩托,可是我省吃俭用又在国外打工快一年,才攒够了钱买的。”
阮棠憋住笑。
看不出来,季叔叔居然是个这么老派的人。
季信也跟着叹了口气:“我在巴黎修习艺术,学费还有工具颜料都非常昂贵,我平时能打工的时间不多,如果没有大哥给我接济,我恐怕都读不下去。如果有东郊的十栋楼做保底,我至少可以顺利毕业了。”
季信说完,还很内疚地垂头:“对不起,我们这样做确实有些不尊重你了。”
礼貌,谦逊,能吃苦,反省的时候长翘的睫毛微垂,像个瓷娃娃似的。
这让阮棠怎么生得起气来?
“你是学画画的?”阮棠问:“方不方便,给我分析一下你的作品?我在巴黎的share展会也修习过一段之间。”
季信似乎在回忆些什么,然后眼睛忽然放亮:“去年那个拿到share第一名的中国人,那个jelly drops就是你吗?”
阮棠有些无奈地笑笑。
“对,毕业证书把阮棠翻译成了软糖,所以我就成了jelly drops。”
“我看过你所有的作品,最精彩的就是那组【传承】,真的惊艳到了我。”
提起艺术,季信的眼睛一直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