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他说,“不需要那么久。”
下面记者们都沸腾了。
程嘉卉转头看着江执,虽面带微笑,可眼里滑过清浅的惊愕。
记者再次询问他。
这一次江执说得很明确,语气淡淡的,“修复《神族》,不需要那么久的时间。”
后来现场再问了什么盛棠就没在听了。
她想的是,他是fan神,修复手艺本来就强过他人,他那么说也正常……
盛棠觉得自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尤其是面对着午后阳光、鸟儿喳喳叫的时候。好像有无数的光耀进心里,扫走了多日的阴霾。
可到了晚上她还是失眠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眼就仿佛能听见那个声音说,小七,我决定留下了。
她下了床,出了卧室。
客厅里有淡淡的花香,是莲花的清香。莫婳爱莲,盛子炎就总是隔三差五地买些莲花回家里,这个季节不好找莲花,家里的这些插在花瓶里的,都是盛子炎特意在外地订好空运过来的。
盛棠站在莲花前,好久才反应过来,哦,这个季节啊,莲花不能养在水池里了。
只能短暂地跟这漂亮的花瓶有了交集,然后离开。
盛子炎听见动静进客厅时,发现盛棠正在翻箱倒柜的,不知道在找什么。他看了一眼墙上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走上前,轻声问她找什么。
不想却吓了她一跳,扭头看着盛子炎看了许久,看得盛子炎心里不安,问,怎么了?
盛棠隔了好久才喃喃说,“没事儿,我就是……就是想找点药。”
出院后她有时候会恍惚,像是刚刚,她就在想,好像在东北下汉墓的事就在昨天,今晚怎么就在家了呢?身边的人明明就是江执,怎么转眼成爸爸了?
“找什么药?”盛子炎边问边拉着她坐在沙发上。“哪不舒服?”
盛棠想了半天,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能吃什么药……”她抬手按着胸口,喃喃,“就是觉得这里很闷……闷得要命。”
盛子炎闻言,心里疼得够呛,轻轻揽她入怀,温柔哄劝,“棠棠,如果心里闷你就发泄出来,或者哭出来都没关系,不能强忍强憋着,知道吗?”
从盛棠醒了到现在,在得知江执走了之后她一滴眼泪都没掉过。
这种情绪不对,哪怕是再能想得开的人也绝不会这样,哪怕不掉眼泪,骂几句也会有的。
她没有。
就一直默默的。
别人跟她说,江执走了。她会轻声说,哦,那也挺好的……
盛子炎最怕她这样,生怕她再大病一场。
盛棠从盛子炎怀里钻出来,看着他,“爸爸,我没事儿的,真的。我就是、就是……心口像是压了块石头似的,透不过气,我想……可能是被山石砸出后遗症了。我想吃点药,吃点药就好了……一切都好了……”
说到最后,她眼眶就红了,紧跟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盛子炎心如刀割,重新将她拉到怀里,大手轻抚,低语,“哭吧,没事的,乖,有爸爸在什么都不用怕,爸爸会一直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