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手机,想都没想就拨给了江执。
接通的瞬间盛棠的心竟提了一下,万一……
“怎么了?”
还好,是江执亲自接的。
盛棠马上显摆,“香旋舞好像被我解决了。”
“方案出来了?”
“具体的还要细化,重点是,我在梦里想到的!”
很显然江执那头迟疑,“梦里?棠小七,你还真回去倒头就睡?”
什么关注重点?
“我的意思是——”
没说完的话被那头的声音打断,有人在叫江执,声音柔柔美美的,江执……
江执应了一声,紧跟着同她说,“小七,你给我认真点,听见没。”
挂断电话后,盛棠快原地爆炸了,她怎么就不认真了?
就程嘉卉认真是吧?
盛棠觉得自己的积极性被打击了,心里倍感委屈,又拨了通电话给肖也,那头刚接,她在这头就无精打采地说,“我解锁了一个新技能……”
大致将情况跟肖也说了一下。
岂料肖也在那头兴致缺缺,很不像平时凑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模样,跟她说,“那恭喜你啊小皮糖,你中邪了。”
吓得盛棠赶紧掐了电话。
沈瑶来电话催的时候,盛棠才无精打采地从床上爬起来,晃悠到洗手间,对着镜子瞅了自己好半天,决定……还是不洗脸了。
没任何成就感,不管是工作还是洗脸,面对的就只是沈瑶。
同性终究还是排斥。
手机又响了,跟催命似的。盛棠烦躁,趿拉着拖鞋从洗手间里出来,脚步迈得铿锵有力的。沈瑶这个人说好也好,说不好是真不好,遇上工作就跟拼命十三郎似的,弄得她这也义务帮忙的都像根顶梁柱一样。
她有那么孔武有力吗。
抓过电话一瞧,紧皱的眉头松开,赶紧接通。
那头的声音半死不活,就跟外面的天色一样,“棠棠,不忙的话来找我啊,唠会嗑儿。”
在北京城,有名的胡同三千六,没名的胡同数不清。钢筋混凝土的高楼林立背后,那些弯弯曲曲的、狭长的巷子才是北京城的灵魂深处。
盛棠出了酒店搭了辆计程车直达荷花市场,鉴于在电话里听着程溱的声音不对劲,所以也没敢腿儿着前行,租了辆脚踏车穿过热闹的人群奔着恭王府花园西侧的柳荫街去了。
什刹海附近的胡同若干条,这里也是京城最热闹的胡同之一,但拐进柳荫街就相当于避开了喧闹和繁华。已是午后,又要下雨的天,树荫下有手摇大蒲扇下着棋的大爷,蝉鸣声声脆。
街边还有理发的,斑旧的窗玻璃前立着一白色牌子,上头简单的倆红字:理发。一套老旧的桌椅,桌上放理发工具,椅子留给客人坐。来光顾的全都是周遭熟悉的邻居,吆喝一声,一坐,白布往胸前一围,开剃。
盛棠对北京城的老胡同有印象也有感情,她小的时候经常会跟着妈妈演出来北京,再或者她爸来京开会的时候也喜欢带着她走街串巷。那时候的老胡同里浓缩了烟火气,她还在路边喝过大碗茶,行家的老头儿,茶水从足够一臂长的细细壶嘴里倒进磕了瓷儿的粗碗里,有那走累了的或聊天聊渴了的,咕咚咕咚喝上一碗就是爽快。
照着程溱给的定位,盛棠骑到了一处四合院。
程溱早就站在门前等着了,见她来了,朝着她一伸手,“这儿呢!”
盛棠手捏刹车不灵,一个猛子皮圈撞门前石墩上,强行刹了车,抬眼一瞧这朱漆大门脸,问程溱,“什么情况?谁家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