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微歌照了昨日的话,用了早膳起身就往金府而去,连赵邝珏召她进宫都闻之若风。
几个小丫鬟送好公公,关上门抹了把汗。放眼后宋,也只有她们主子江都王敢这样和国君硬碰硬。
微歌不知道赵邝珏今日找她作甚,也不想知道。平日里有事没事都叫她入宫,恨不得直接让她住在那凤銮殿里,干脆也别当什么江都王,做他皇后得了。
微歌嘲讽,今日要是真进了宫,怕是得明日才能回到王府。
转眼间,马车就到了金府大门外。早就接到消息的秘书郎携妻室儿女恭迎在门外。
啧啧,这派势,怕不是皇上要来吧?
围观的百姓见一辆挂着“江都”二字的马车悠悠停下,才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江都王来了。难怪难怪,江都王虽为女子,但却极为得皇上重视。这风头,怕是和圣上差不得多少。
众人率先见一名清冷的小丫鬟下了马车,摆好凳子,才踮脚掀起门帘。
众人齐齐伸头探望,想睹一睹江都王的风颜。
伴随着“下官见过王爷”的喊声,一只黑色靴子先迈了出来。
四周哗然,就见着一顶金色面具在阳光下闪着光辉。
微歌今日一身黑衣蟒纹,金丝鎏边波动,发髻高扎,发辫荡漾垂背。快要立秋的天气开始有些转凉,故而衣领高挑,半遮住了纤细的脖颈。
女子扶着念岚下了马车:“秘书郎快快请起。本王是听说贵府的花儿都开了,特来欣赏。”
这回答回的面不改色。不过揽月城的人都知道,最有格调的除了贤亲王,就是这位金文昌了。他家的花,四季为春,四季不同色,真不愧是一介文官。
“王爷这话说的,让老臣折寿了。府中的花儿也是平日里常见的,不算得稀奇。”金文昌受宠若惊,带着一帮人不敢起来。
“谁说不稀奇?先祁的紫熏花都被您给移植过来了……怕是贤亲王那边也找不出第二朵吧?”微歌隐藏在面具下的双眼笑的眯了起来,弯腰扶起了金文昌,一众人黑压压的进了金府。
外面的百姓见大门关上,再也看不见那抹黑色身影时,才纷纷散去。
“这江都王贵为女子,风姿却如何大气!啧啧,令人称赞!后宋有她就不会忧愁他国了!”
“是啊,后宋这位江都王可真是好,我家亲戚有在朝为官的,听他说啊,这江都王既可上得了战场,说得了兵书,又可论的了国政……真是位奇女子!”
“不过有一点挺可惜的……这江都王的风貌,你我都没见过,也不知如何的倾国倾城。”
“也是,她出来的次数不多,可回回出府要不戴着面具,要不看不清容颜……谁都想目睹一下啊!”
百姓们对江都王的称赞甚至快要超过了当今圣上。这事儿每日都有大臣上书讨伐,赵邝珏也是随手一扔一字不看。微歌如何,他都顺着。
大臣们没有办法,便开始厚着脸皮对这位笑脸藏刀的女子苦心婆说,结果吐沫星子飞完了,人家又让他去找皇上理论。
然后,一些人开始对她不满,开始暗地里磨刀嚯嚯。也只是假装发出声音,要是真动手了打不过是真,传到赵邝珏耳朵里官职不保也是真。
所以,后宋境内,常出现的刺客十有八九都是外面的,也一二不差都是来杀江都王的。
宋微歌戴着面具坐到了金府的主位上,府中的小丫头端着盘子给她填满了茶。
喝了一口,咋舌。这味道略微苦涩,没茶馆里的好喝。
金文昌坐在下首,不知说什么好。江都王那盏面具恍的他老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