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霍心里盘算着。
按照张哥的描述，调查组大概在第二天或者第三天到来，会不会深究就看前几天的动向。
他一直等着张哥的消息，结果怎么都等不到。
最开始两天还能忍受，慢慢地越来越烦躁，最后实在忍不住，准备亲自给张哥打一通电话。
张哥警告过他，让他不要主动打电话，以免暴露他们的关系。
这通电话必须要打，但是不能给张哥添麻烦。所以他来到楼下的商店，用公共电话掩示身份。
电话打了两次，都没有被接听。
贾霍有些心急，但商店老板更急。
“扑街仔，电话打不通就不要打啦，后面还有人在排队！”老板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大声嚷道。
“对啊！能不能快点？衰仔！”
“嗱嗱声，有冇道德？（快点儿，有没有道德？）”身后人催促道。
贾霍听不懂粤语，但是从语气就能听出，这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我又不是打不起！我想打多久打多久！你们管得着吗？”贾霍向后吼了一句。
接着他掏出50美元拍在桌上。
“这个电话我包了，行不行？”
老板伸手把钱捏起来，在手中搓了搓，确认是真货后便收了起来。
“半个小时随便打，之后要继续加钱。”
其他人见贾霍如此豪横，也纷纷退去找别家，不在这里继续耗着。
贾霍抱着电话，开始找别人打听。
其他人的电话倒是能打通，但只要对方知道他是贾霍，要么就说信号不好，要么就说没有时间，然后很快挂断电话，似乎在故意躲着他。
贾霍心中疑惑更甚，锲而不舍地坚持下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被所有体制内的人拒绝后，一个同行老板接通了贾霍的电话。
身处体制外，这个老板没什么怕的，便好心把勃北的情况描述一遍。
市委的各个部门被查了个遍，有很多人被查出有问题，包括他所谓的张哥。
调查组没有来勃北，甚至一点消息都没有。
那九家纺织厂已经合并，据说最近正在改造，相关部门也没有针对它。
贾霍越听越心惊。
得到场外消息后，事情的真相慢慢浮现。
或许压根没有调查组，那只是吓他们的幌子，为的只是让他们尽快转让工厂，并且以一个非常低的价格。
白江波也不是什么冤大头，更不是什么巧合，而是过来套路他们的。
而且张哥多半是被他给害了，得到设计好的假消息，所以才会被纪委查出来。
细数下来，从进市局开始，他们就在白江波的算计中，一直到坐上香江的飞机。
九个人被白江波骗得团团转，甚至付出惨痛的代价逃到香江。
可是这一切都是假的。
亏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