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多可笑啊!
“欣然。”姜望北的声音,倏然在她的身后扬起。
姜欣然转头,只看到姜望北不知何时站在杂物间的门口。
“我帮你一起收拾行李吧。”姜望北道。
“不用了,没什么行李好收拾,”姜欣然道,“我今天来,只是为了这些东西。”
她说着,翻出了一本相册,相册中,都是以前她和姜家人的合照!
这曾是她最珍贵的东西。
可是现在……
姜欣然抽出了相册中的照片,把那些合照中的她,一张张地撕下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姜望北皱眉。
“既然不是一家人了,我也不想要让自己出现在这些合照中。”她道。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谁说不是一家人了,是你自己不愿意回来住!”姜望北道。
“那如果有一天,外界在传,当年给顾朝兰下药的是姜眠儿,你也会要把我重新送进监狱吗?”她问道。
姜望北哑然。
姜欣然没有丝毫的意外。
这才是姜望北!姜家人的选择,永远都不会是她!
她不过是再一次让自己心死而已!
很快,姜欣然把那些照片中自己的影像全部都撕下来,然后毫不眷恋地离开了杂物间。
下楼的时候,她就听到姜眠儿正说着,“我再让佣人去煮药。”
只见姜临东抚着额头道,“不必了,那药效已经越来越不明显了,当初栾神医给药方的时候,就说过那个药方大概可以五年有效,之后若是头痛还没好的话,恐怕需要再换个方子了。”
姜眠儿一脸自责,“都怪我,如果当初我再心诚一些的话,那么栾神医也许会给大哥一个更好的药方。”
“这怎么能怪你,你好不容易为我求了药方,是我没好好遵守栾神医的叮嘱,没好好养身体和忌口,这才没好起来。”姜临东柔声安慰着姜眠儿。
那温柔的态度,和之前对着姜欣然的时候,截然不同。
姜欣然微怔了一下,栾神医,药方?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听这对话,就好像是姜眠儿为姜临东求取了一张药方。
可如果这药方已经用了五年的话,那么五年前,应该只有她,为姜临东的病,去求过栾神医。
而在栾神医给姜临东看过症后,就离开了京城,这五年也不知道栾神医去了哪儿。
“姜眠儿为你向栾神医求药方?”她开口问道。
“不然呢,难道还是你去给我求了药方吗?”姜临东眼中闪过厌恶道。
姜欣然摸摸微痛的心口,若是以前,她只怕会分外难过,但是现在,竟然只是微微的刺痛而已,也许再过段时间,她对姜家人,就真的不会再有任何的感觉了吧。
“谁告诉你,那药方是姜眠儿为你求取的?”姜欣然问道。
“当然是栾神医了!”姜临东道。
栾神医?姜欣然心中疑惑,视线看向了姜眠儿。
姜眠儿极力掩饰着心虚,笑了笑道,“我也没想到栾神医会说因为我,才愿意给大哥诊治开药方,其实我也没做什么。”
“你当然什么都没做。”姜欣然毫不客气地道。
姜眠儿脸色一白,姜东临当即把姜眠儿护在身后,恶狠狠地瞪着姜欣然。
“够了,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眠儿?在眠儿辛苦为我去求栾神医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姜欣然看着眼前这个凶狠冰冷,眼中满是对她厌恶的男人。
那时候,她每天为他去求栾神医,每天都山路,走得脚底起满了水泡,还是管家看不过眼,最后给了她一些药膏,她的脚这才没有溃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