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时候,儿媳妇都是听婆婆的,婆婆说啥就是啥,你说我有没有坏心嘛?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好。”
张荣英气的不行,“婆婆说啥就是啥,你婆婆死了,你怎么不跟着去?”
这话出来,李金强和李金民都不乐意了。
“荣英,好好说。”,李金民道。
李老太见儿子有站自己的意思,赶紧道,“你看看她这样子,不怪我喜欢春丽些,她就是自私自利,因为几根红薯条,因为半碗田螺肉,闹的你们兄弟生分了二十年,这种不孝的东西,就只顾着自己,你也不是个东西,啥都听媳妇的,还好有你兄弟”
李金强见老母亲越说越不对劲,再说下去,自己和大哥也要冲起来了,连忙阻止道,“妈,你胡说啥呢,大哥大嫂跟我们是有些误会,但这些年你的养老粮食可没少过你的,再难的年节,你那份都准时送来了。”
李老太朝着小儿子冲道,“你站在谁那边呢?我还不是为了你,当初你哥下面都站住三个儿子了,要保全有点啥事,我死都闭不上眼。”
张荣英冷哼一声,“多大点事,闭不上眼,你儿子会手动给你合上,再不行还能给你挤点胶水,保证不让你睁开,用得着你在这里面搅合吗?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你不就控制欲强,觉得我俩关系太好了,倒是弄得你可有可无,我俩抱团了你不好掌控了,所以就必须弄点事出来。
觉得我霸道不好控制,你就只能朝春丽那边使劲了,给她造成那种,你嫂子对你好都是假的,我才是真对你好的印象。
这样你俩站一起跟我打擂台了,也难怪钱春丽那个傻子,这么多年了对你掏心掏肺。”
李老太目光躲闪,梗着脖子道,“胡说八道,我说不过你,你爱咋想咋想,反正我也不靠你伺候!”
钱春丽连忙出来打圆场,“嫂子,算了,妈年纪也大了,总归是我对不住你,咱俩说开了就好了,其实这么些年我一直想要找你的。
但在街上遇着,你都当没看见我,我喊你你都不应,我也不敢去,我怕提起这事你生气,大哥也跟着难做,我也怕你知道了转头跟妈闹。”
不管李老太出于什么心理,当初她做的一切都是偏向自己的,虽然好心办了坏事,但张荣英是个直性子,还在革委会那边吃了那么大个亏。
当初从革委会接出来的时候,张荣英都没人样了,回来就大病一场,钱春丽也不能真将老太太推出去啊,以张荣英的性子,要知道是婆婆弄的这一遭,她真会弄死老婆婆的。
也就是现在张荣英主动释放出了讲和的意思,两家男人也在跟前,她才敢说摊开了说清。
二十年结冰的关系打破了,张荣英知道这确实也怪不上钱春丽。
李老太都这把年纪了,而且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她也不能真拿李老太怎么样。
可当初她在革委会吃的苦可是实实在在的,站在台上被人吐口水、扔石头,被人扯头发骂。
一波一波的人给她做思想工作,不让她睡觉,关在又冷又潮的仓库写检讨书,写了一份又一份。
那不但是肉体上的折磨,更是精神以及人格上的摧残。
但现在,这个憋了二十年的亏,她只能自认倒霉了。
李金民作为枕边人,自是知道媳妇的性子,当初的情况,他这个枕边人最清楚,很长一段时间,张荣英都不能好好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