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房间里却不见人影。
她纳闷,人呢?
主卧室的卫生间门依旧虚掩着。
夏千歌走过去,耳朵贴在门上。
“小景,你在里面吗?”
依旧没有人回应。
用力推开卫生间的门。
空空如也。
不在?
不可能啊,他的衣服和手机都在酒店里,能去哪儿?
她转身要走,余光突然看到浴缸边缘搭着一块藏青色睡袍边角。
夏千歌心里咯噔一下,大步走过去。
司徒景穿着浴袍躺在浴缸里,浴袍敞开,胸口的烫伤还在化脓。
庞大的一只窝在浴缸中心,又可怜又凄惨。
脸色死一样的白,冷汗顺着脸颊一层一层往下冒,浑身都在发抖。
“小景……”
夏千歌试图要把他从浴缸里拖出来。
可这家伙一米八几的身高,老长一条,高烧昏迷整个人重的像个炸药包,夏千歌费了个牛劲也没能让他的身体起伏一厘米。
重新将他放回浴缸,她坐在边缘累的气喘吁吁。
她想到了第一次见司徒景的时候。
当时,他只有十五岁。
司徒家正在举行师父的生日宴,热闹非凡。
夏千歌听从师父的吩咐去他的房间里接他下楼。
就看到十五岁的他抱着亲生母亲的遗照窝在浴缸里哭。
那天,是他母亲的忌日。
夏千歌打电话联系酒店,将司徒景送去了医院。
胸口的烫伤紧急处理,打了退烧针和消炎针,他状态好了不少。
司徒历山拄着拐杖,坐在病床旁边掉眼泪。
“这孩子,怎么就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呢。”
“才出去那么一会儿,就把自己伤成这个样子。”
夏千歌嘴笨,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师父,小景还年轻,正是血气方刚意气用事的时候,再过几年就好了,您别伤心。”
“我不是伤心,我是担心。”
“对这个孩子,我确实有太多亏欠。”
“可除了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他。”
历山握住了夏千歌的手。
“小雅,他十五岁时认识你,这些年,陪在他身边的人始终都是你。就当帮师父的忙,再陪他几天吧,让他彻底痊愈,好不好?”
夏千歌说:“师父,以小景现在的状态,我越是靠近他他以后要承受的痛苦就会更多。”
“我觉得,长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