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捏了个讽刺的笑,“梅氏真是蠢到上赶着给咱们递枕头了。”
“可不是么,梅氏前脚才派人过去问了话,王爷没去,她后脚就说身子不适,越过管事直接找到王爷跟前,这种邀宠的手段,王爷打小在宫中还见得少么?”
何嬷嬷越说越觉得梅氏愚蠢,哪怕是派人分兵两路,一边去后院,一边去前院,这错就落不到梅氏身上。
梅氏身边竟然也没人劝住,可见都是一帮蠢材。
杜氏目光幽幽,“嬷嬷,我记得你曾说明意每日都会过问梅苑的膳食,偶尔还会去厨房查看是么?”
“是。明意在梅氏怀孕一事上甚是谨慎。”
“去,将我从京城带来的那套粉色釉面汝窑茶具五件找出来,明日我亲自送去给她压压惊。”
何嬷嬷闻言一惊。
那套茶具是老夫人找了人特地烧制的,姑娘这么早就打算用上了?
“姑娘……”她试图劝着,“当真要这么做?”
杜氏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轻声道:“去做吧,七个月的肚子不小了,有了今晚这一桩,在梅氏那个蠢货的眼中,明意才有动机害她,就让梅氏彻底恨死她——她们斗起来了,王爷才能看到我的好。”她等了快两个月了,都没有等来王爷的踏足,反而是让一个奴才占了先机,她不愿再继续坐等下去。
只有梅氏、明意都让王爷厌弃了。
她才有掌权、独霸王爷,生下长子的机会。
才能赶在王爷娶正妃前,先一步坐上那个位置。
何嬷嬷劝说的话在喉头滚了滚,又咽了下去。
前院书房里的屏风后有一张罗汉床。
萧邈宿在书房时,就睡在这张罗汉床上。
这一夜,他亦在这张床榻上狠狠要了只能依附他的女人。
外面雷雨交加。
一扇窗户隔不开风声、雷雨声,却能将所有屋子里的声音掩盖。
连着两回,明意险些失了意识。
在王爷放过她后,顾及不上还要侍候主子的规矩,合上眼昏睡过去。
萧邈从她身上下来。
胸膛剧烈起伏,开始平复呼吸。
放纵一番后,胸怀舒畅不少。
看着身旁昏睡过去的明意,身上遍布着他留下的指印,深深浅浅,看着着实是有些荒唐。他眼底闪过一抹不自在,他不是重欲之人,房事上对两个侍妾也从不失态。
或许是明意的身份。
又或许是她跟着自己多年的情分,她一心对他的死心塌地,才让他接连两次都发了狠地要她。
萧邈伸手替她盖好丝被,掩住那些痕迹。
藏起荒唐事外泄的野心,阖眼入睡。
明意浅眠,一点动静就易惊醒。
窗外风雨大作。
电闪雷鸣。
忽然一道惊雷打下,轰隆一声,将她吵醒。
还未等她缓过神,窗外疾风“砰——”的一声撞开了窗户,窗户吱嘎摇曳,雨水混在风中毫不留情地吹入屋中,将外面的寒气散进来,冷不丁的侵袭,将人团团裹住夺走暖意。
明意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萧邈也随之醒来。
张口唤人:“观鹤!”
紧接着,屋外传来一道脚步声,观鹤才开口说了一声“王爷”,黑沉沉的天空瞬间被闪电照得恍如白昼,转瞬即暗,下一瞬就是一道轰隆隆的雷声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