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的擦拭，阮小柔的手指也变得通红了起来。
\"顾先生，接下来，我们该谈谈计划了。\"
阮小柔停顿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想把之前暧昧的氛围驱散掉。
\"按照先前在医院的交易，你告诉我哥哥的下落，而在天水集团的发布会上，我会当着所有媒体的面说出，我被劈腿，被家暴，以及、\"
她的声音突然哽住，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
这个决定在她心里酝酿了太久，说出来时却还是像刀割一样疼。
在大厅广众之下，说出这些事实，实在是……太丢人了。
真是奇怪，明明她才是受害者。
但是受害者却总是更容易受到非议。
顾沉舟突然伸手按住了她颤抖的手腕，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停下。\"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坚决。\"这个计划作废。\"
阮小柔猛地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中。她看见他眉头微蹙，眼底闪过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情绪。\"为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发颤，\"这是我们说好的\"
\"因为现在不一样了。\"顾沉舟松开她的手腕，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牛皮纸档案袋。他的动作很慢，像是在给她思考的时间。\"看看这个。\"
阮小柔接过档案袋时，闻到了淡淡的檀香混着纸张的味道。
她解开缠绕的棉线，指尖触到里面厚厚的一叠文件。
随着她逐页翻阅，瞳孔逐渐放大——这些是傅景琛名下所有灰色产业的详细证据，每一页都盖着鲜红的公章，还有几个关键证人的亲笔签名。
\"这是\"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更干净的方式。\"顾沉舟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不需要你站在聚光灯下承受非议。\"
阮小柔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纸页边缘，纸张的触感粗糙而真实。
她突然注意到最后一页的日期——这些资料最早的一份，竟然是在几个月前就开始收集了。
她猛地抬头，正对上顾沉舟专注的目光。
他的眼睛在灯光下呈现出深邃的琥珀色，里面映着她小小的倒影。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他早就准备好了另一条路。
\"借刀杀人？\"她轻声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举起面前的双皮奶，奶白的表面已经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奶皮，\"顾总这一手，真漂亮。\"
顾沉舟端起自己的碗，修长的手指与青花瓷形成鲜明对比。他们的碗沿在空中相碰，发出清脆的\"叮\"的一声。奶白色的液体在碗中轻轻晃动，映着天花板上昏黄的灯光。
接下来的沉默并不尴尬。阮小柔小口啜饮着双皮奶，感受着浓郁的奶香在舌尖化开。
她注意到顾沉舟微微蹙眉，勺子从不碰到碗壁。
看来，顾沉舟，真的很不喜欢吃甜品。
阮小柔心中轻笑。
糖水铺的老式吊扇在头顶缓缓转动，投下摇曳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