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站在牢房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油灯的光芒映在他的脸上，为那张年轻的面孔增添了几分阴郁。
“敢对赵相不敬者，杀无赦。”楚临的声音冰冷而决绝。
这话让陆徽远心底一颤。
他急忙解释道：“等等楚临，你听我说！我也是赵相的人啊，今天在朝堂上那些都是演戏！”
楚临轻笑一声，缓步走到陆徽远面前。
油灯的光芒在他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暗影，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
“你是赵官玄的人，这点我很清楚。”楚临微微侧身，压低声音说道。
这句话让陆徽远浑身一震。
眼前的楚临，与往日判若两人。
那双眼睛里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哪还有半点纨绔子弟的影子？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陆徽远的声音有些发抖。
牢房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
楚临慢慢蹲下身，与陆徽远平视：“很简单，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任人摆弄的玩物吗，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纨绔废物。”
他的声音依旧轻柔，却带着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意味：“今天在朝堂上的试探，不过是你们给我的下马威罢了。而你们陆家，不过是赵官玄豢养的一条狗。”
陆徽远的瞳孔猛地收缩。
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打湿了衣襟。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眼前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他们以为的那个软弱可欺的临川王。
“那你”陆徽远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楚临打断。
“为什么还敢杀你？”楚临接过他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敢在权贵面前硬气，你是活腻歪了，我这个忠心耿耿的傀儡，杀你不是理所应当吗？”
一旁的禁军统领陈刚握紧了手中的钢刀，刀柄上的冷汗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
虽然已经跟随楚临多时，但今晚的一切还是让他感到震撼。
陆徽远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游移，突然笑了：“好啊楚临，真是好啊！我们都小看你了。”
就在这时，隔壁牢房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那是陆芷烟，陆徽远的侄女，也是楚临的前二房。
“楚临！”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是你的妃子啊！我们虽然和离了，但那份情谊”
“闭嘴！”楚临冷冷打断，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休了你，是我一早就打算好的，如今倒要看看谁求谁低头？我已贵为天子，你也配？”
陆徽远看着楚临的背影，沉声道：“就算你现在杀了我，赵相追查下来，你也”
“我这个纨绔废物，第一天当皇帝，难免冲动了些。”
楚临转过身，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为了报当初和离之耻，杀了你这个陆家人，不是很合理吗？”
话音未落，陈刚的钢刀已经出鞘。
寒光一闪，鲜血喷溅在潮湿的石壁上。
陆徽远的人头滚落在地，眼中还残留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陆芷烟看着叔父的人头，双眼一翻，昏死过去。
楚临取出一块黄色丝绢，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油灯的光芒映照在他的脸上，那张年轻的面孔此刻显得格外冷峻。
“陈刚，随我去见司马九章。”
陈刚默默跟在楚临身后，穿过阴暗潮湿的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