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回答。
张公公佝偻着身子,凑近楚临耳边低语:“陛下,赵相和孟尚书为您费了不少心思。若是不支持他们,墨阁可是会置您于死地的。”声音中带着威胁的意味。
在他们眼中,临川王府已是强弩之末,更何况楚临还休了司徽澜,简直就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殿内的气氛越发紧张,连香炉中的青烟似乎都停滞了。
果然,陆徽远随即站出来唱反调:“陛下,依微臣看,此兽分明是马!”他的声音洪亮,目光却时不时瞥向赵官玄。
司马九章突然出列,朝服翻飞:“陛下不必回答!赵官玄、陆徽远居心叵测,此举分明是在效仿指鹿为马,试探陛下!”
“还请陛下给臣定论!”赵官玄冷笑,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他的目光如刀,直直刺向龙椅上的楚临。
“陛下,我可是陆芷烟的叔叔,我是陆家人!这就是马!”陆徽远竟搬出了陆家,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
殿内的气氛已经剑拔弩张,每个人都在等待楚临的表态。
这一刻,将决定他在朝堂上的地位。
大殿内一片寂静,檀香袅袅升起,在晨光中形成朦胧的雾气。
楚临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缓缓扫过下方群臣。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龙椅扶手上精美的雕纹,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殿内的气氛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朕以为,赵相所言极是。”他缓缓开口,声音不疾不徐:“既生鹿角,自然便是鹿。”
这话一出,群臣面色各异。
有人低头沉思,有人交头接耳,更有人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结论并不认同。
楚临余光瞥见赵官玄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得意,几分轻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这位老狐狸,果然打得一手好算盘。
“陆徽远、司马九章,”楚临的声音陡然提高:“你二人胆敢质疑朝廷重臣,意图蒙蔽圣听,其心可诛!”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让不少大臣都是一惊。
“来人!将这二人押入大牢,待早朝结束后再做发落!”
韩明远微微颔首,他身后的禁军立即如潮水般涌入殿内。
甲胄碰撞的声响在大殿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冤枉啊陛下!”陆徽远被两名禁军架住,仍不住挣扎嘶喊:“臣忠心耿耿,为何要遭此横祸?”
司马九章却是一脸悲愤,他挺直腰板,目光灼灼地盯着楚临:“陛下!臣纵死无憾,只愿陛下谨记:为君者当有主见,莫要被奸佞蒙蔽了双眼!”
两人的呼喊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殿外。
殿内墨阁党众臣面色铁青,他们心知肚明,赵官玄这一招,不仅是在试探新君,更是在向他们公然宣战。
有了这位看似软弱无能的新君配合,朝廷即将沦为赵家独揽大权的地盘。
单谦望着楚临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这位昔日虽荒唐却不失机敏的小王爷,如今竟成了这般模样。
他不禁想起当年那个谈笑风生的少年,如今再看,却仿佛换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