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废弃工厂外传来阵阵惨叫声，却很快被夜风吹散。月光依旧清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月色如水，一名青年正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手中把玩着手机。窗外的夜风轻拂过窗帘，带来几分凉意。
“陈岩和陈文辰都在云霄城了？”他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
“是的，少爷。他们刚到云霄城不久，似乎在打探什么消息。”电话那头传来恭敬的回答。
青年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若有所思：“韩铁衣也出现在青霜城了？”
“确实如此。根据线报，她昨天就已经抵达青霜城，但行踪十分隐秘。”
“星海城暴乱，北原军的精锐战士全都撤离了”青年端起红酒杯轻抿一口，酒液在水晶杯中荡漾出优美的弧度，“真是有意思。”
他望着窗外的明月，眼中闪过一丝深邃：“可以出发了，走那条老路。”顿了顿，又补充道：“小心些，别出岔子。”
挂断电话，青年放下酒杯，指尖轻轻划过杯沿。夜色渐深，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朦胧的银辉。
与此同时，工厂内。
一群学生正从地上爬起来，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表情。破旧的厂房内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那是刚才被击杀的狗妖留下的。
“刚才那只狗妖”韩明远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声音还有些发颤，“在苏醒手里连几个回合都没撑过去。”
其他学生也纷纷点头。这场景让他们既感到安全，又不免有些沮丧。同样是引气期，为什么差距会这么大？
“与神同行！”
一声狂热的呐喊突然打断了众人的思绪。厂房的大门被猛地推开，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冲了进来，他的眼神狂热而疯狂。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背后浮现出的一个破碗，碗底嵌着一颗失去光泽的晶石。
虽然这晶石的品质远不如陈岩的，但这个乞丐毫无疑问是个一级灵能者。只见那破碗在能量的灌注下迅速膨胀，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铁锅。乞丐一把抓住，气势汹汹。
“暗教的人？”两名带队老师皱起眉头，脸色凝重。
“一级灵能者，这考核难度是不是太大了？”其中一位老师低声道。
“要是不让我们出手，真可能会死人！”另一位老师握紧了拳头。
“必须终止考核！”
两位老师刚要上前，却被钱铁军伸手拦住。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场中的局势：“再等等，这或许是他们最重要的一课。”
学生们看到暗教成员，顿时慌了神。从小到大，他们就听说暗教是一群丧心病狂的疯子。而且一级灵能者的实力，远在刚才那只狗妖之上。
众人下意识看向苏醒，希望能从他身上找到一丝安全感。
韩明远带头，一群人整齐划一地倒在地上，还不忘朝苏醒使个眼色：看，我们多懂事！
苏醒看着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干掉人是要偿命的，懂不懂？”
话音未落，乞丐已经举着巨碗向他砸来。苏醒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后退，巨碗重重砸在地上，震得地面都裂开了。
厂房内的灯光忽明忽暗，苏醒借着阴影的掩护，无声无息地来到乞丐视线盲区。他手中弓弩对准了乞丐的太阳穴，却又犹豫着放下。
“这规矩真是麻烦。”他轻声叹息。
失去目标的乞丐转而冲向躺在地上的学生们，狂热的眼神中透着嗜血的光芒。
钱铁军眼中泛起青光，正要出手，却见黑暗中的苏醒动了。
他的身影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轻若猫步，瞬间站定在乞丐背后。手中刀片划向对方喉咙，但中途改变方向，在乞丐右臂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与神同行！神辉永固！”乞丐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发狂般地向苏醒撞去。
他的动作虽然毫无章法，但速度奇快。苏醒却像片落叶，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每次乞丐的拳头都只差一点点就能击中他，却换来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
“苏醒！”钱铁军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暗教中人，可杀！”
见苏醒还在犹豫，他又补充道：“杀暗教的人不犯法。一级灵觉，奖金十万。”
话音刚落，苏醒的动作骤然凌厉起来。他的眼神变得冷峻，周身的气息也随之一变。
他如幽灵般贴近乞丐，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只见他轻轻一个转身，平静地看着对方。
刀锋一闪，寒光乍现。
苏醒手中的刀片干净利落地划过，没有丝毫犹豫。他的动作很快，快到在场的人几乎都没看清。等反应过来时，那个疯狂的乞丐已经倒在了地上，脖颈处一道细细的血线正在缓缓渗出。
指缝间的刀片上甚至没有沾染一滴鲜血，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芒。
工厂内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有几声压抑的惊呼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学生们面色苍白，有人甚至开始干呕。这些从小在玄阁庇护下长大的天之骄子们，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面对死亡。
“这这就死了？”一个女生颤抖着声音问道，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没人回答她。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具尸体上，乞丐临死前瞪大的双眼中充满了恐惧与不甘，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什么。
苏醒默默收起刀片，目光平静地看向钱铁军：“你说的那个政策，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钱铁军眼神复杂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年。在他漫长的教学生涯中，还从未见过如此冷静的学生。面对死亡时的从容，甚至让他这个老师都感到一丝不适。
“这是只有真正的灵能者才能知道的规定。”钱铁军缓缓说道，“普通人知道了也没用，反而可能因为贪婪送了性命。”
苏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眉头微微皱起。原来还有这种隐藏规定，看来要尽快成为灵能者才行。不然遇到这种情况，总是很被动。
“老师，他他真的是暗教徒吗？”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怯生生地问道，“我们是不是应该报警？”
钱铁军冷笑一声：“报警？等警察来了，你们早就变成他的祭品了。”他环视着这群惊慌失措的学生，“怎么，第一次见死人？是不是觉得苏醒太残忍了？觉得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很可惜？”
两名站在一旁的老师欲言又止，最终选择了沉默。他们都明白，这是必要的一课。
学生们茫然地看着钱铁军，一片死寂笼罩着教室，气氛诡异地安静，但眼神已经表达了他们的想法。在他们看来，这个可怜的流浪汉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轻易地没了命，他们甚至都没来得及对他产生什么仇恨。
“你们以为有我们几个老师在就安全了？”钱铁军的声音突然提高，“如果来的是连我们都对付不了的敌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