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在空中盘旋，司机的声音带着几分沧桑：“如果死能换来战略意义，那值得。但如果不能，就该赶紧跑，速度越快越好。免得最后连尸体都找不到。”
他的目光透过烟雾，望向远方：“凡人界的资源太少了。想要变强的资源都在魔兽身上，可魔兽是那么好杀的吗？人人都想当英雄，要是物资紧缺该怎么破？只能拿命去拼。”
“你知道多少人为了一颗灵晶死在荒野吗？”他的声音低沉下来，“没错，这是贪污。但老子变强了，去了封魔关，这样一来，咱们能干掉更多妖孽，救更多的人。反正也活不到善终，为什么不活得精彩点？”
一根烟抽完，司机的兴致也消散了。他随手弹飞烟头，火星在空中划出一道微弱的弧线：“英雄，没你想的那么高尚，但也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躺在床上，司机哼起小曲，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这笔钱该怎么花。听说最近省城运来了一批龙妖髓，能强化肉身。四品灵晶也不错，可惜买不起。
他的思绪开始飘远：要不先跟这小子交换个联系方式？凭那家伙的脑子，以后肯定能发大财。趁他现在实力不强，后台不硬，合作一把，说不定能捞一笔。
等他真的起来了，肯定懒得搭理自己这种小角色。明显是个憋着劲儿赚钱的主。
司机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脑海中已经开始盘算起如何要到苏醒的联系方式。这种机会可不能错过，否则以后想找都找不到了。
监控室里的灯光依旧昏暗，空调的嗡鸣声仍在继续。两名工作人员低着头，默默整理着文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但他们都知道，这个夜晚，注定会改变很多事情。
韩明远喘着粗气，身上的抓痕火辣辣地疼。冰冷的空气灌进肺部，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胸腔的伤口。工厂废弃的车间里，破碎的玻璃和零件散落一地，昏暗的灯光在金属表面投下斑驳的影子。
他用手背擦去额头的冷汗，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这场突如其来的遭遇战已经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狗妖的实力远超预期。若不是有孟霆在旁策应，他恐怕早已支撑不住。
“该死的。”韩明远低声咒骂，右手下意识摸向腰间，却只碰到了空荡荡的刀鞘。
孟霆靠在一旁的铁柜上调整呼吸，脸色苍白得吓人。他的左臂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面汇成一小滩暗红。
“还能撑住吗？”韩明远压低声音问道。
孟霆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眼神却透着疲惫：“死不了，就是这血止不住。”
工厂角落传来一阵窸窣声，狗妖那双泛着幽绿光芒的眼睛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它的体型比普通德牧大了整整一圈，漆黑的皮毛上沾满了灰尘和血迹，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声。
几番交手下来，这所谓的妖物确实不像传说中那般不可战胜。它也会疼，也会怕，甚至会因为受伤而退缩。但即便如此，在这种狭小的空间里，它依然是最危险的存在。
“还好苏醒那家伙随身带刀。”韩明远摸了摸嘴角的血迹，“就是不知道他跑哪去了。他要是现在回来帮忙，我叫他爸爸！”
话音未落，一道人影从黑暗中缓步走出。苏醒就这么站在众人对面，对狗妖展开了前后夹击。他的出现让整个局势都微妙地改变了。
韩明远愣在原地，刚才的对话还在工厂里回荡：“叫他爸爸”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连狗妖都停下了动作，困惑地看着这群人类。
苏醒看了眼韩明远，嘴角微微抽搐：“这称呼不太合适。”
“滚蛋！”韩明远恼羞成怒，脸上一阵发烫，“你人呢，这是要干啥去？”
“上厕所。”苏醒挠头道，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放屁！这动静这么大，你丫耳朵是摆设吗？”韩明远指着满地狼藉，“你是聋子吗？”
“嗯，我确实在撒谎。”苏醒坦然承认，目光却始终在角落的监控上打转。
韩明远语塞，只得转移话题：“给我把匕首。”
苏醒却是一脸为难：“那个能不能麻烦你们给我来一下狠的？”
众人一脸懵逼。这种时候，谁都没心思琢磨他话里的深意。
孟霆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宁愿靠近狗妖也不想挨着苏醒。他总觉得这家伙比妖物更难以捉摸。
“你又想搞什么鬼？”韩明远死死盯着对面蠢蠢欲动的狗妖，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就是能不能和它再打一架？要狂野一点那种。”苏醒的表情异常认真。
韩明远脑子嗡的一声。这家伙又在发什么疯？要不是打不过他，真想揪着领子问他是不是有病。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韩明远的脑海。他想起了之前在玄阁听到的闲言碎语，关于任务奖励和表现评级的事。
“啊！好疼！”他夸张地倒在地上打滚，“我的肋骨！”
其他人虽然不明就里，但看到韩明远的表现，也纷纷倒地哀嚎起来。有人捂着胸口，有人抱着腿，各种惨叫声此起彼伏。
只剩下孟霆还站着，和苏醒面面相觑。最后他敷衍地“哎呦”了几声，靠在墙边摆了个帅气的姿势，顺便给自己的伤口加戏：“血流不止我快不行了”
苏醒看了眼角落的监控，见它轻轻点动，这才松了口气。他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烟灰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司机呆呆地望着监控画面，手指微微颤抖。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屏幕中那个年轻人的身影，喉结上下滚动，似乎在努力咽下什么难以置信的事实。
监控室内弥漫着浓重的烟味，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紧张气息。司机深吸了一口烟，尼古丁的刺激让他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
“这小子”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玩得有点大啊。”
烟雾在昏暗的监控室内缭绕，将司机的面容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这事要是办砸了，不仅以后再难有合作机会，更让他担心的是自家老大会不会对这个年轻人产生其他想法。
“不会的，老大不是那种人。”他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
一根烟很快就抽到了尽头，他烦躁地将烟头摁进烟灰缸，发出“嗤”的一声响。烟头还在冒着最后一缕青烟，就像他此刻纷乱的思绪一般，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监控室内的另外两人像是被这压抑的气氛感染，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画面中，苏醒终于结束了他那番慷慨激昂的演说。他站在原地，目光若有若无地瞥向监控的方向，嘴角挂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